流畅漂亮,五官如天赐精心刻画。容厌低头,对上她的眼眸。她身躯柔软至极。淡淡的香气仿佛从她肌肤沁出,哀哀可怜,香软娇弱地如同一团化了形的水,虚弱地整个人挨着他。他眸中的淡淡笑意和往日一成不变,对她嗓音温和道,“久等了,孤的云妃。”御书房圣旨听封,陛下亲自相迎。这般浩大恩宠。所有朝臣都将成为见证。晚晚沉默着。这一刻,她那么轻易就得到了昨夜她费劲心机也要得到的,可她本能地没有任何喜悦,反而全身如坠冰窟。这也太张扬了。不管是圣旨内容的怪异,还是封号“云”是叶云瑟的云,晚晚浑身上下都僵硬起来。容厌却依旧温和地看着她,仁慈善良地为她裹好他的龙袍,大手覆在她肩头,凉湛湛的一份重量不轻不重地压着。耳边传来朝臣恭恭敬敬的贺喜声音。他笑声清冽疏朗,答复了一声,就好像晚晚真的是他的心上人一般,答完朝臣的恭贺,随后便极为珍重地揽着她离开御书房。紫苏白术心惊胆战地被远远隔在两人身后。晚晚身体虚弱,心中难安,此时只能小步慢走,容厌顾及了她此时的状态,步伐极为缓慢,用她刚刚能忍受的步速慢慢行走。宫道之间,灯盏密集,即便身侧没有宫人掌灯,也丝毫不会觉得昏暗。容厌悠然惬意地走在宫道上,臂弯压着晚晚的重量,香软娇弱的一团倚在他怀中。晚风温柔拂面,静谧之间,似乎真有那么一丝和睦。晚晚靠在他怀中,良久,手脚渐渐才有回温。又慢慢挪动了一会儿,沿着走了无数遍的宫道,路过清凉台前。容厌看了一眼清凉台。清凉台那夜,其实就是发生在昨日,可这一日,却比往日都多了些趣味。容厌忽然想起白日里她趾高气扬,说他温良仁善,要带人来清凉台看看。这种话,居然也说得出口。容厌轻笑了一声,低眸看了怀中的晚晚一眼。她没有力气抬头,身体仍旧发软。容厌嗓音带了些揶揄笑意。“还走不动路呢?”他声音不轻不重,尾音微微扬起,融进微凉的晚风中,是几乎称得上耐心温存的语气。晚晚没有立刻应声。……是他故意将她晾在御书房外,等到双腿酸麻,几乎眩晕起来。她额际碎发被冷汗濡湿,启唇想要出声说什么,又顿了一下,抿了抿唇。她时刻不忘,他说过,在他面前,她不能说话。可她就算乖乖做他的瑟瑟,她真的可以平安吗?晚晚如今觉得,不能。低垂的眸光微微晦暗,她用力抿了一下唇瓣,停下脚步。她抬手,主动而大胆地去握住容厌的手,她和他的距离在这一瞬间才算是彻底被拉近。他的手很凉,比她的要大很多,晚晚将纤细的指尖轻轻点在他掌心。圆润淡粉的指甲坚硬,微凉细嫩的指尖柔软,一下下挠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字,酥酥的麻意蔓延开。容厌淡淡看着她。她抬起的眼眸漆黑而如含波带水,像是纯黑的宝石,却比最珍贵的宝石还要剔透漂亮。明明是一样的黑眸,但却让人能察觉得到,和叶云瑟不同,她的眼神清透纯粹,难染杂尘。可此时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青涩,隐隐有种别样的风情动人意味。这双眼睛间或看他一眼,低眉举目,波光潋滟微漾。写在他手上的两字回答简短暧|昧——“腿软。” 不疼
容厌神色莫测。他看着晚晚几乎是将他的手抱在怀里,温热的气息缠绕上他的肌肤。叶晚晚模样生得极好,尤其一双眼睛,眼型是桃花瓣一般柔润的弧度,舒展而修长,瞳仁是纯粹的漆黑,黑白分明,清透稚然地仿佛林间鹿,能涤净世间一切尘杂。此时,这双眼睛依旧纯然,可她低眉、抬眼,姿态却不经意就显得动人,见他在看她,她朝他弯了弯眉眼。这双眼便弯成天际月牙的形状。瞥了一眼两人交缠的手指,他眸中渐渐侵染上一层浅薄笑意。她如今是一点不怕他会杀了她。不能说话,居然敢想出在他掌心写字这个大胆嚣张的法子。生硬又拙劣。还腿软。容厌看了一会儿她的瞳眸,笑了一声。他将手收回。“腿软又不是腿断了,自己走。”晚晚愣了一下,可她也没说过让他扶着。她跟过几步,又去扯住容厌的袖口。再次拉住他的手,晚晚双手将他的手掌捧到面前。容厌的手很漂亮,指节修长,筋脉微显,薄薄一层皮肉像是白玉的颜色,指尖骨节却又透出淡淡的血色淡粉,看着雅致而秀美。冷硬深沉的帝王,却有这样一双优雅而漂亮的手。因为阿姐,她对他尊敬不起来,可对着这样一个集天下大权于手的独断帝王,她不可能完全不怵。她却还是大着胆子,继续在他掌心写字。不能说话,不能表露出来她和瑟瑟的不同。天底下,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瑟瑟,陛下喜爱瑟瑟,她能做最像瑟瑟的那个人。可是,她不能安心。她得去做那些,只有她才会去做的事。在陛下眼中,她还得是叶晚晚。晚晚轻轻倚靠在他身侧,划在他掌心的触感酥酥痒痒,像是小猫在他掌心乱挠。容厌看了她一眼,抬手就要再将手抽出来。一阵微风吹拂,轻风吹开晚晚腕间的薄纱衣袖,夹杂着酒气腥甜奇异味道的微风,将她腕间轻薄的衣袖彻底掀开,露出色泽莹白的整个小臂,在暗夜中仿佛在发着光一般。玲珑纤细的手腕上,还有他昨晚轻轻捏一下就留下的红肿,手臂上,是他方才在御书房阶下扶她起来时,又新添上的痕迹。让人心惊肉跳,移不开眼。鲜活又艳丽的色泽赫然入目,容厌不着痕迹挑了一下眉。他没再将手收回,转而仔细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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