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藏于血缘里的羁绊面前,多余的话不必多说。
s-b:啜泣
这次去逛的是一个美术馆,俩人一前一后地上着楼梯。
李在镕走在头,嘴里还和对李富真说着话。
“……富真?”他没听到李富真的有回复,便又喊了她名字一声。
话音未落,就听到身后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嘈杂的人群声。
随后一种不详的预感袭上大脑。
他慌忙回头,竟是李富真晕倒了……!?
医院。
李富真悠悠转醒,脑子一片昏沉,着地磕到的地方还是胀痛的,她想翻身换个姿势,发现手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哦,是李在镕。
李在镕伏在她床边啜泣,悔恨自己走在前面没有照顾好她。
在惊慌而熟练地将她送往医院后,他生怕自己会因为失误而再次错过她的不适,便将她的右手紧紧地握在手中。
她抽回手,后者亦任由她去,只是双手一空后抬起脸望着她,眼泪横七竖八地在他面上流淌,悲伤的模样倒给他与平日笑脸的不同增添了不少滑稽。
李富真看着他哭笑不得,伸出右手摸着他硬挺的头发说:“我只是昏过去了,又不是死……唔李在镕你捂别人嘴干什么?”
还未来得及从悲伤中抽离的大哥被她整得不好意思了,在听说“死”字的时候,还用手捂住她嘴不让说。
呸呸呸,什么死,不吉利!
t-tea:茶
李富真自认为酒量一向挺好的,不会几杯就倒,长岛冰茶那样烈酒,她也能扛得住。
但是那天……
李富真倚在躺椅上翻看着最新的时尚杂志。
不知怎么的,酒兴突然上来了。
良久,家里的保姆敲开房门,端进来一杯长岛冰茶。
同往常一样,她含着吸管小口啜饮,享受着冰凉浓烈的酒液充盈口腔,而后顺着喉咙滑进胃的回甘。
不知是月色太好还是酒劲上来了视线迷蒙,李富真感觉好像看到了李在镕,她那个成天不干人事的大哥。
“富真,你喝多了……”李在镕抽走她手中的玻璃杯,将她拦腰搂着去床边。
李富真感觉到自己挨着个更柔软的地方躺下了,还有个什么东西贴着她嘴唇,再然后……她就断片了。
次日,阳光透过窗帘缝倾泻而下,李富真被刺眼的阳光照得闭着眼转了转眼珠。
意识回笼,想翻身却因双腿的酸痛翻身失败。
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李富真懊悔,前一天晚上就不应该对李在镕放下戒备,以至于放任的下场,是次日她和他躺在她的床上坦诚相待。
u-unsullied:清白的
李富真偶尔也会自我反思。
比如她上网冲浪的打开方式。
比如她和李在镕现在的关系。
换成她看到某些网友的说法,他们是相爱相杀。
虽然这个说法在她看来属实有些离谱。
相爱吗?见不得。
相杀吗?没停过。
在很早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
某道总是追随着她的目光,来自长兄李在镕,爱欲缠绵着嫉恨,隐晦而赤裸。
历史问题遗留太深,以至于后来变了质的一切都无法挽回。
李富真自认为在感情里自己是理智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旁人眼里,她看他的眼神算不上清白。
v-vioce:声音
三星首尔医院某病房外,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将密密麻麻地站了一圈,肃穆的氛围衬得头顶的冷光灯愈发惨白。
室内的空调被调整成舒适的温度,李富真拢了拢衣领,明明是呆久了甚至还稍微会有点沁汗的温暖,她却有身处极寒的错觉。
洪罗喜挨着李健熙的床沿坐下,兄妹几个围在他床边,听他絮絮叨叨地叮嘱。
往日这个意气风发的经济总统,如今却是风烛残年。
许是说了太多话导致气喘不上来,李健熙的声音虚弱了下去,靠着床榻闭目休息。
突然地他又醒了,指示让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他的长子……算了长女也留下吧。
让他骄傲的长子李在镕,让他牵挂的长女李富真。
李富真蜷缩着蹲在他床边,望着病床上年迈的父亲,她眼底的眷恋抑制不住地流淌。
“在镕,富真,”李健熙缓缓说道,“爸爸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可是人生在世,亲缘难得……”目光从站着沉默流泪的长子脸上移到床边低泣的长女身上,他挣扎着伸出右手,留恋地摸了摸她的头。
他此生亲缘淡薄,可他也希望他的儿女们和衷共济。
“富真……”未说出口的音节竟是被硬生生地被吞去,连接着躯体的仪器发出刺耳的“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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