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枕口中“他的地盘”是开在小县城唯一能称得上“商业街”上的一家酒吧。起了个特俗的名字,醉金销。酒吧开在地下一层,楼上是人来人往的百货超市,搭配起来显得有些过于滑稽了。他们明显很着急,下了车就直往下面赶,梁枕走在最前面,黑浓的眉皱起,下三白的眼睛里落满了不耐烦的意思。一副凶相毕露的模样。然后他直接掀开了酒吧门口厚重的塑料帘,整个人很有分量地钻进去。张蓄跟在南珂身边,还在替他解释:“今天的事真的很急,枕哥也不是故意丢下你的,我先带你去找个地方坐会儿?”南珂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地跟来。或许是饭馆里梁枕看她的眼神带了点莫名挑衅的意味,仿佛是在赌她不敢一样。她讨厌被人看低的感觉。几乎是赌气一样说要来,说完后对面那人还直接垮下脸慢慢不笑了,好像是不高兴。莫名其妙的。但眼下张蓄明显误会他们两人的关系了,这种不点明的话,故意去解释反而越抹越黑,南珂深谙这个道理,直接转移话题:“不用,我想跟着去看看,反正是他邀请我来的,不会不让看吧?”张蓄听了表情一下变得为难:“这……”不过几天,他都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还真拿不定主意。但南珂向来就是想做什么就去做的性子,直接抬脚跟上了梁枕的步子,张蓄也只能忙不迭跟着过去。他去的那个包厢已经乱成一团了。男人的吵嚷和侍应生劝阻的话胡乱混在一起,听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旁边还有个被人搂着小声啜泣的小姑娘。南珂到门口扫了一眼,大致就猜出个七七八八了。这种事,她在京市见得多了。果然,见梁枕进来,那男人立刻指着他的鼻子骂:“我说梁老板,你这不是做生意的态度吧?我好好来喝个酒,莫名其妙被你的服务员泼一身酒,你们知道我这身西装有多贵吗?赔得起吗?”南珂瞥了一眼,不过是个看不出牌子的流水线产品,要真是高价买来,只可能是被骗了。梁枕在那边听了,随意勾了个没几分温度的笑起来:“您先消消气。”他说:“这样吧,今天是我们不对,我替她给您赔罪,您今天的费用都算我头上,衣服要是坏了,我也赔您一套新的,怎么样?”挑不出差错的一套说辞。但那个男人不依不饶:“就这算了?我跟你说,我可是被那婊子泼了一身的酒啊,你不让她给我道个歉,这事没完!”“不是的!”一直以来都躲在角落哭的小姑娘弱弱地出声:“是他……他先摸我的,一直对我动手动脚我才……!”“你他妈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老子哪儿摸你了?你有证据吗?”一身酒气的男人面色暴红,撸着袖子就要冲到她面前去,还是被几个侍应生手忙脚乱地拦下。梁枕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您消消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句明显没刚刚那句那么真情实意。他说完转向哭得可怜伤心的小姑娘,顿了顿,语气冷淡:“明明,给王老板道歉。”叫明明的小姑娘一脸不可置信:“枕哥!”“我说道歉。”梁枕面无表情,瘦削修长的手指按了按她的肩,把她往前推了几分。正对着那个面色不善的男人。明明的肩膀小幅度抽噎了一下,身子都因为害怕和屈辱而发抖。
南珂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现下终于是看不下去了,漂亮的眉眼皱起,抬脚就往那儿走。张蓄没想到她有这举动,又不敢直接捉住她,只能满头大汗地跟上。“你这样不……”她刚来到梁枕身边,还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蓦地被人反扣住了手。男人的手掌粗硬,大出她一圈,轻而易举地就整个包裹住她细瘦的腕骨,热意蓬勃地贴紧她温吞的脉搏。血管突突震颤了两下。突如其来的皮肤接触直接逼得南珂咽下了嘴边的话,转动着手腕挣扎,却被人更重地捏紧了。“不关你的事。”梁枕偏头看她,声音里冷意明显,带着警告的暗示。南珂简直要因为他的态度气笑,明明是他好玩一样把她叫过来,现在又让她看着这样一副倚强凌弱的场面还不让管,难不成是为了故意恶心她的?“我——”“我说了和你无关。”梁枕再一次打断,捏她手腕的力度都加大,快要把那块桡骨掰碎一样用力。就这么几秒,前面哭得可怜的小姑娘已经抽抽噎噎地道了歉。“对不起,王老板,是我错了,请您原谅……”“嘁,这还差不多……”闹剧好像画上了句号。南珂却对这场面厌恶至极,好在她动静小,没多余的人注意到她和梁枕的举动,她得以用力挣开他的手,转身穿过这鱼龙混杂的场面,推门出去。梁枕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南珂还在。她坐在大厅深红的皮质沙发上,这会儿倒没了那副挑剔的样子,坐得随意又烦闷。梁枕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长发披肩的背影上看出烦闷的,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走到她身边。“还留在这儿,是真想在这儿吃?”南珂本就憋闷,还听到这样无事发生般的话,气得嗤笑一声,语气嘲讽:“我不想在这种地方吃饭。”梁枕眼底的笑意逐渐淡下去:“这种地方是什么地方?我可是有正规经营执照,又没违法犯罪。”南珂讨厌他胡搅蛮缠的样子:“和这个无关,刚刚明明就是那个男人的错,去调监控不就一目了然?为什么要合起伙来逼迫一个小姑娘?”面对她振振有词的指责,梁枕只是嗤一声,语气照样很淡:“入职前我就和她们说过了,合同上也写清楚了,在这种地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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