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程翰已经五天没回家了。
歌舞厅藏毒案有了进展。虽然在交易人王天有身上没发现有用线索,但他背后的月贝制药公司疑点重重。此前企图贿赂包程翰的总经理肖又鸣成为新的怀疑对象。
警方查到肖情妇的银行账户在两个月前有一笔异常交易,随后顺藤0瓜找到了与露露歌舞厅的联系。一番连续0排和突击审讯下来,肖又鸣和贩毒分子的利益链条浮出水面。
专案组成员们一周以来日以继夜地连轴转,作为组长的包程翰g脆睡在了办公室。
“大伙最近都累了,今晚回家放松一下。”包程翰让大家暂放手上的活。
此时的专案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茶缸里浮着的都是烟头,有人枕着一摞档案袋瘫在沙发上快睁不开眼。
“回去也是睡觉,都一样。”总有不放过自己还不放过别人的拼命三郎。
“到饭点了”,包程翰看了眼手表,“都给我出去吃顿好的。”他用命令的口吻。组里最近天天吃盒饭,桌上一次x塑料饭盒垒成了小山。
“包局,吃饭有奖励吗?”
“大胆吃,吃完找我报销。”
会议室迎来罕见的欢呼声。
众人正商量着去哪儿痛宰一顿,就见组长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您不跟我们一块儿?”有人问。
“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包程翰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可惜他赶回家后才发现,赵延龄不在家。她这时还留在院里预备开会。
区域x的政治学论坛,今年轮到z大。她勉强算是青年教师,被推出来挑大梁。
筹备会开了好几轮,大家时间难凑,只好定在晚上。
会前半小时,她把手头工作放下起身上食堂吃饭。坐得久了脚也有些肿。
过了饭点,窗口陆续打烊,剩下一个没得选,赵延龄随便吃了点。
今天的会要敲定分会场主题,一篇本科生来稿率先引起一波讨论。有人觉得值得鼓励,有人反对接收。
“本科生能做到这个程度很不错了,问题意识有,选题也新。”祝红梅主张加进名单。
“但y伤也不少,光文献梳理就不过关。我建议回个鼓励信。”汪岳把稿子往桌上一摊,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笔批注,赵延龄大概能想象他看稿时的抓狂心情,本来就不丰茂的脑勺怕是又折损了几根。
两边有些僵持,气氛还算友好。
“加一个论文工作坊吧,不占其他会场名额。”赵延龄连按几下圆珠笔,“正好咱们研究生也有想参加的,不如攒一个。”
“什么主题?”朱丹问。
赵延龄思忖片刻:“论文修改与发表,请汪老师点评怎么样?”说完望向汪岳。
大伙笑了。
“延龄说了算。”汪岳同意她的提议。
“咱们听延龄的。”朱丹附和,大晚上懒得再费脑筋。
三个博士生中途加入会议。他们是为会务而来。
“请大家g活有劳务费的,一人三百。”赵延龄知道博士生脸皮薄不好意思问。
“那敢情好。”盛郁郁、余洋几个面露喜se。
“还是现在的孩子幸福啊,我们那时候顶多发几张饭票,都攒着月底换粮票了。”以寡言着称的谷雨打开了今晚的话匣子。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回忆峥嵘岁月。
一场会开到九点,最后半钟头回顾那些年的艰苦岁月。赵延龄自觉听各位细数时光。结束后她把盛郁郁叫到一边。
“你侧面打听一下班里有没有生活困难的同学,会务还能再挤出两个名额。”
“悄悄的。”赵延龄补了一句。盛郁郁做事向来谨慎,她放心。
“没问题!”
推开家门,屋里灯是亮着的。
“你怎么回来了?”赵延龄没想到包程翰在家。
“我不应该回来吗?”包程翰好气又好笑。
听语气还有点委屈,赵延龄生出一丝愉悦。脱下风衣连包一道扔上沙发,随后走过去、靠在书案边跟他说话。
“吃的什么?”她见厨房亮着灯。
“下了碗面。”包程翰收起笔。
“怎么不在单位吃?”反手撑住案面上身倾斜,“家里的面就那么香?”赵延龄一贯胡言乱语。
“b不上你。”
“不可以吃我。”
“含着你,好不好?”包程翰以毒攻毒。
她低头噙笑,无意中扫到案台上多了一方斜扣的桃花冻石印,是上次南京开会,路过一家玉石印章店买来送他的,现在看来他找师傅刻好了字。
赵延龄拿在手里把玩。这印形似小山,印面椭圆,桃红点点洇染山丘,小巧可ai。于是索x坐上桌,将石头放在灯光下辨认。
“刻的什么字?”见她认真端详的样子,包程翰起了兴致。他亦手撑台面,俯身凑近将她环绕。
其中一字,部首像条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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