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热闹最终以白倦枝无奈答应和枝言互加联系方式结束。
后面聊成朋友后,白倦枝问过他那时候为什么这么说,而枝言摸了摸鼻尖,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一脸的一言难尽,见他是真的好奇,才挫败的头一歪,靠在白倦枝肩上,嘴巴微撇,委屈叹道:
“头一次见和我一样好看的人,就想追一下试试能不能处对象,结果最后处成了朋友。”
他两手一摊,颇有点意难平的模样把白倦枝逗的一笑,如画的眉眼弯弯,自有一种高不可攀的仙感:“真处了对象估计会天天吵架,现在就挺好的。”
“谁知道呢?”枝言嘴上这么说,心里也觉得这样挺好,不近不远,处的两人都很舒服。
“不过话说回来……”枝言懒洋洋把头一撇,摔躺在他腿上,仰视着这个曾经心动过的高岭之花:“你下周考完,准备去哪个学校啊?说不准两年后咱们还能成为同校生呢?嗯?学长?”
略带玩笑意味的“学长”听的白倦枝面上无奈的笑笑,拍了下他的肩示意他坐起来说话:“这么大了还撒娇呢?”
现男主就像个恶趣味的坏小孩儿,对内热情又爱撒娇,对外却像开了-300°空调一样,冻得人心底发寒。
“我大概会出国吧。”白倦枝见他不起也由着他,眉眼还带着笑,修长的手指抵住了红润的唇,轻轻“嘘”道:“要给我保密哦。”
枝言被那抹难得一见的笑迷了眼,二话不说就点头同意了。
一周对于高三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
六张卷子,三年的辛苦与汗水,在走出考场的时候,白倦枝心里忽然盈起一种空落落的伤感——是对未来略微迷茫,对三年时光就此结束的难以置信。
不过一切还是归于平静,因为他最后的剧情到了。
白倦枝在家窝着睡了三天后,才收到消息说明天同学聚会,在回复完后,他躺在床上,骨头缝里都透着一点懒散感:【好像睡太久了,现在好累。】
他在意识里嘟囔着,侧过了身,夹着被子用脸蹭了蹭:【明天傅厉深会去吗?】
a1晃了晃,如果有实体的话估计会翻一个白眼:【这不废话么?】
“也是……”白倦枝用被子蒙了头,闭眼回忆起上次运动会后,他就恢复了两点一线的枯燥的高三生活,除了极其碰巧的几次,他都没见到过傅厉深,所以从他这儿看来,傅厉深是想开了。
但根据a1说的,傅厉深没了小世界能量综合,被主世界能量憋的更变态的情况来看,估摸着是躲在暗处偷偷跟踪,而且还躲过了傅涧怜的耳目……
用白倦枝的话来说,就是:“本来就变态了,还多叠了两层变态buff。”
a1给白倦枝点了首安眠曲:【多睡会儿,那个技能我估计明天还会来一次,那你明天就睡不了了。】
【……你说得对。】睡了三天的白倦枝被子一扯,倒头就睡。
时间一转,已经到了第二天聚会的点了,订着是一个可以ktv的酒店包间。
白倦枝作为被众同学考试前拜了又拜,右手摸了又摸的对象,自然被安排到了中间位置,而旁边……左边唐绵,右边傅厉深,buff叠满。
吃饭过程中,大家都放开了玩,每个人都倒了点酒庆祝高三解放,更有喝多了两口喝嗨的人直接拿着麦就在那里“嗷嗷”的又唱又跳。
在众人热热闹闹的揽着肩喝酒吃饭唱歌时,白倦枝头往左边撇了几分,垂下的眉眼绻缱,似乎是刚刚发酵的酒精在体内“咕噜咕噜”冒着泡儿,让他胆子都被一个个泡充满了气儿。
“给我唱一首。”白倦枝拍了拍刚嚎完瘫在桌上气喘吁吁的人的肩,顶他惊愕的视线,淡定的接过他手忙脚乱抵上来的话筒。
原本热热闹闹的众人见着名的高岭之花上去点了首情歌,忍不住“嚯”了声,探头探脑的瞧着旁边哪位摘下了这朵高岭之花。
白倦枝唱的是一首老伴粤语情歌?慢慢?。
他的粤语很流畅,冷声调的嗓音唱着缠绵却悠然的情歌时,像是一身白衫黑裤的少年在长成青年的时候,眼底都只有你一人的身影,不论寒冬酷暑,还是暴雨冰落,从未离开,从未远去。
众人听着着迷,只有唐绵愕然抬眸,望着上面拿着手麦,半坐在高脚凳上,细碎的发丝垂落在他脸颊两侧,那双看到她就会如冬雪消融入春的眼眸,一如既往,一成不变的遥望着她——
知知小时候听她唱过这首歌,也还记得她儿时稚嫩戏言:
“如果以后遇到喜欢的人,我就要她在婚礼上给我唱这首歌,到时候最后一句一定要留给我唱,不然我不会答应她的。”
那时的白倦枝以为她说的是“他”,其实她说的是“她”。
她隔着一大桌沉醉在歌声中的同学与他遥遥相望,而后,她轻轻的,轻轻的摇了摇头。
白倦枝视力极好,语文也从没掉下过一百四,但此刻,他宁愿自己瞎了,脑子笨一点——他看见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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