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林悠分明与我说过,你有意中人,更何况我从未见过祁小姐,祁小姐又是从何对我升起的心思!”林弃的身子渐离渐远,祁见溪抱住自己擦破皮的膝盖,顿时悲从中来,她从未想过道出真相后,林弃会这般疏离自己。世间多的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一起的夫妻,她天真地以为感情能靠婚后培养,为何殿下不给她这个机会呢?祁见溪向林弃爬去,有着未干泪痕的脸颊又滑下一行清泪,砸到毯子上,留下一个湿痕。“殿下……”“你不许靠近我!”林弃指着眼前的女人,连滚带爬地跑到柜子前,抱出好几套衣服就要走,祁见溪慌了神,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殿下,你、你别讨厌我,我说,我向你说清这一切的经过……”林弃对她没有印象,可祁见溪却记每一次见面的经过,说来算是一见钟情?抑或是见色起意?自第一次见过林弃,她就对她念念不忘。每年佳节盛宴,女帝都会宴请京城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及世袭罔替的王公贵族进宫赴宴,她作为当代宣平侯唯一的妹妹,自是随她同往。大周皇族的子孙大多容貌出众,多的是坤泽想嫁给还未成家的乾元皇子和公主,而这个宴会,是官家子女少有的能接触皇嗣的机会。那年她十一岁,已经随长姐赴宴数次,年少当家的姐姐在宴会上应付得从容不迫,不像自己,只会躲在她身后对别人点头。“阿溪可有合眼缘的人?兴许长姐能助你一臂之力。”“应当是没有的。”彼时她情窦未开,再加上每次宴会来参加的同龄人大差不差,要是有喜欢的,她早动心了。可为了应付姐姐的好心,她还是听话地扫视了周围一圈,果然,依旧是刘家的公子,陈家的小姐……以及座上几位比她稍小的皇子公主,永远是这几张熟悉的面孔。“阿溪看过了,没有合眼缘的……”“当真,你再仔细看看,这次可是多了几个你过去没见过的人呢。”“姐姐又在诓我,哪有……”祁见溪顺着姐姐指示的方向看去,角落坐着一位少女,瞧衣着服制,是一位公主,的确是之前从未见过的。“好漂亮。”她脱口而出,目光定在她脸上迟迟没有收回。既是公主,为何她先前从未见过。“那位是先帝的十二公主,比你年长一岁,都说她与先帝最为相像,是现如今还未成家的皇子中少有的乾元。”原来是乾元,她瞧十二殿下弱柳扶风地缩在角落,身形矮小,又有一双黑白分明的鹿眼,还以为她是坤泽呢。这位十二殿下似乎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人关注,她跪坐在座位上默默地吃着,不时警惕四周,好似埋头进食的小猫,祁见溪对她生出一番兴趣。散会后,祁见溪正欲起身,她向来是懦弱的,现下却平白有了向这位公主搭话的勇气,然而,有人先她一步到了十二殿下身前。刚离开坐垫的臀部落回原处,祁见溪跪坐着,方才升起的勇气也消失了。“姑母,你有吃饱吗?若是没有,我带你到我宫中吃糕点,什么桂花糕、九层糕,是我阿娘亲手做的。”姑母?啊……是三殿下林霏,说来她还未问过姐姐这位十二殿下的名讳。不巧宣平侯与其他人寒暄,祁见溪便乖乖地坐在她身旁,不时附和几声,低头听着那边的动静,两人还没走。“吃饱了,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东西都很好吃,我忍不住多吃了些……”“这就好,不过就算吃饱了,也跟我一起去嘛。”三殿下抱着这位年岁与她相近的姑母的手臂撒娇,十二殿下拗不过她,无奈浅笑道:“我看是你想吃,又怕娘娘不准,这才拉上我吧。”“姑母冤枉,明明是霏儿想让你尝尝阿娘的手艺……”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最终,这位十二殿下还是跟着三殿下走了。祁见溪的目光追随着两人的身影,她还以为这位十二殿下是个不苟言笑,性子冷淡的,没想到面对至亲之人也能百般耐心,露出这么和煦的笑啊。“……阿溪,阿溪?你在看什么呢?我们要出宫了。”“啊?姐姐不再和哪位继续交谈吗?”“不了不了,怎么,你是看上哪家的公子小姐舍不得回去了?快同姐姐说说,是这次新来的萧家的小小姐,还是那位十二殿下……”“姐姐!”她一下站起身子,领先祁见川好几部,“我才没有对谁有意思,我才十一,这事还早呢。”哪有什么一见钟情,她那时不懂,以为自己只是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十二殿下感到好奇罢了。可随着赴宴次数的增加,这位十二殿下的一颦一笑逐渐映入她脑中,在脑海中占据了一席之位,她数次想上前同她交谈,却不敢,她该如何开口?开口后又该说些什么?她若是知晓自己一直在暗中观察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恶心?她们毕竟只是一句话都未说过的陌生人。“阿溪,你已年满十五,到了成家的年纪,可有心仪的乾元?”有的,那位一句话都未说过的十二殿下林弃。初次得知她的名讳,祁见溪百般不解,怎会有为人父母者给孩子取这种名字?结合林弃的身世,她对这位先帝幼女更感怜惜了。“没有,阿溪不想嫁人,只望在家中再陪阿娘和姐姐几年,求姐姐不要那么快将我嫁出去。”“好,好,既然阿溪不想那么早出嫁,就在家中多陪我几年。”当时祁见川已年满十七,却不急着成家,二人的阿娘又因夫君早逝积郁成疾,终日出不了院子,偌大的侯府缺少一个女主人,祁见溪便顶替了这个位置。又是两年,弹指一瞬间。这期间,当年的十二殿下,如今的越王远赴会稽,即便祁见溪再跟随姐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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