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乐意,心里没那个想法,旗子难道自己会竖起来的吗?
李寻欢的脸色很白,他轻声说道:“我来坦白的事,云云还不知道,她睡下了。”
林诗音差点又要来打他,龙啸云拦住了,他抱着林诗音道:“别急别急,别急坏了身子,现在是云云的事要紧,齐家那边不能谈了,我和齐贤弟好歹也拜过把子,好好说他会理解的。”
林诗音也知道,齐家那样的门第本就是高攀了,如今云云多了这么个……这么个情郎,齐家那边万一知道了,云云嫁过去哪有好日子过?
她越想越觉得女儿委屈极了,看李寻欢更是气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怒道:“你是不是看了那本邪书?你是不是摄了云云的心?要不然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怎么会受你引诱?”
林诗音越看李寻欢越觉得面目可憎,她一时口不择言,倒把自己也看过那书的秘密给戳破了。
李寻欢愣了愣,开口道:“怜花宝鉴?”
林诗音见李寻欢果然是看过了,眼泪又落了下来,她哭道:“你那时出门在外,有个人把这邪书交给我,让我转交给你,他说托你替他寻个可靠的传人,我翻了几页,发觉上面记载的全是邪术,后来,后来你又……”
李寻欢明白了,他大概能猜出这本书的原主人是谁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位王前辈会把毕生真传交给素未谋面的他,还托他寻传人,但他总算明白了秘籍的来历,也黯然想起了那“后来”。
后来,他在回来的路上遇袭重伤,蒙大哥相救,又一路护送他回保定来,只见了诗音一面,大哥就深深地沦陷了,为此害了相思病,八尺的汉子瘦成一把骨头,让人望之心酸。
他不知道,龙啸云那是饿的,是他坚持一天只吃一顿三分饱,硬生生把自己饿到瘦脱相的,他那时要啥没啥,就脸皮很厚,想从李寻欢这个“大舅哥”手里骗媳妇儿,便只有这拿命来赌李寻欢会心软的法子。
以死相逼,这是龙家人的老绝活了。
往事终究也只是往事,林诗音也很久没去想这个了,她离开李园那天就把那本书藏在李寻欢的酒窖里,然后忘记了,也是到今天才想起来。
李寻欢将寻找传人这事记在心里,看着诗音的泪眼,轻叹道:“我看过几页,但没有学,人心若可操控,那人和傀儡又有什么区别?”
林诗音又要动手了,她抬着手指着李寻欢,“那云云放着那么多大好年华的儿郎不要,怎么会看上你一个半老头子?”
自家夫人这话,龙啸云听得都哑巴了一下子,李寻欢比他可还小呢,李寻欢是半老头子,那他已经是老头子了?不能啊,还是很龙精虎猛啊。
李寻欢沉默了下来,他低着头不言语的样子虽然有些狼狈,却还是很好看,他本就是一个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能保有风姿气度的人。
龙啸云按了按太阳穴,说道:“把云云叫过……算了,等云云醒了,再问她自己吧,我们说再多都不管用,她是个有自己主意的孩子,让她自己做主。”
林诗音擦了擦眼泪,嘴里道:“她一个小孩子哪有什么做主的份……”
龙啸云不免又哄了几句,反正他觉得,云云就不是个能听父母做主的人,像李寻欢让未婚妻那种事,也就发生在诗音这闺阁小姐的身上了,换成云云,头都给那野男人打飞了,还得给那让妻的傻子脸上划道道,玩一局井字棋。
做父母的难免会操心许多事,但龙啸云其实是最放心自家女儿的,她就不是受欺负的命。
林诗音还是很怀疑李寻欢学了摄心术,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再好,在林诗音这儿也是负的,如今又做出这样的事来,林诗音真不觉得李寻欢还有多少人品可言。
李寻欢也只有沉默,没猜到著书之人前,他疑心那是邪书,对摄心术更是警惕万分,等大致猜出那应该是多年前的“千面公子”王怜花毕生所学集成一册的秘籍,他便唯有无奈。
千面公子本人,都是欲求佳人而不得,这摄心术又有几分能为?又或者,能摄心却摄不了魂,术法再厉害也不能让一个不爱他的人心动,这便是悲哀了。
李寻欢感情也很悲观,他是个一直在失去的人,云云现在喜欢他,因为他还没有全然老去,倘若他再老一些,云云又看中那些年华正好的儿郎,他会如何?杀人吗?妥协吗?
这些李寻欢都不想去思考,他实在是个被动的人,从小就是。
倘若有个人告诉他,他的朋友要害他,他一定不会提前提防,而是会睁大眼睛等着,只要被伤害之前,他都会想着,朋友是真的要害我吗?他现在还没有动手,万一他并不想动手,万一他后悔……一直到被狠狠伤害。
这种被动是长不了记性的,下一次遇到同样的事,他同样会犹豫,只等着别人来伤害他,所以李寻欢看起来总是很落魄,他已经被伤够了心。
这对他自己未免太过残忍,但对别人而言,李寻欢便又是个可以赞颂的君子人物了。
既醉不懂这些,她只知道李寻欢实在是个令她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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