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知道,这是饿了,便学着平日赵春花的模样,去草棚拎了过冬剩下的白菜梆,跟捡来的野菜猪草一块剁好了,添在食槽里。
那粉嫩小猪哼哼哧哧吃了起来,又给母鸡添了食儿跟水。
看它们吃的欢,林蔓拍拍手,眼瞅着天儿不早了,琢磨着做点什么吃,过会儿家里人该回来了。
上辈子,林蔓父母走的早,她跟着爷爷奶奶相依为命,虽然没下过地,可做菜烧饭的老早就会了,乡下的土灶她也会用。
河溪村地处北方,吃的大都是米面之类的,前几年县里收成不好,闹了次饥荒,村里人的日子也是到今年才缓过来。
老陆家的粮食都在厨房里放着,赵春花虽然名声不好,却从来不在家里吃喝上苛待家里人。
像村里有些老太太专门把家里的粮食肉面锁在柜子里,自家拿把小钥匙,家里吃的喝的从她们手指缝里扒拉,一家人吃不好,瘦的皮包骨头,这日子过起来不知道是啥滋味儿。
老陆家日子富裕些,但也是碴子粥加窝窝头,这还是晌午一家人才能吃上的干饭,早上跟晚上就是一碗能找出人影的米汤跟蒸好的红薯,至于菜要么就是自家腌的咸菜干,要么就是从山里地头上挖回家的野菜,锅里擦点油,炒一碗一家子吃。
现在生产队一年只供给村里每户每一人三斤菜籽油,别的想吃油就只能拿着油票去镇上买,乡下人家哪来的油票,没有油票就只能吃缺盐少油的菜。
河溪村这还是好的,有些生产大队一年就供得起一家一斤油,这么点油一大家子吃一年,想想都不知道日子怎么过来的,听说有些少吃少喝的人家吃的是米糠。
林蔓拎了拎家里的米面袋子,白米得有七八斤,高粱米最多,看着有几十斤,白面跟玉米面各小半缸,家里的鸡蛋也攒了大半篮子,白生生的看着煞是喜人。
家里地窖里还放着几麻袋土豆跟红薯,在这个普遍愁吃喝的年代,老陆家真算上吃喝不愁了。
林蔓想了想家里俩孩子小脸瘦巴巴的模样,从米袋里小心翼翼挖了小半捧米,添了些高粱米,淘洗干净,去地窖选了七八块小地瓜,洗净削皮切块,在锅里焖了锅红薯饭,家里腌的咸菜疙瘩切成丝丝儿,春日香椿嫩芽喜人,村人常折几枝回家食用,老陆家屋后就有两株香椿树,她折来,再炒了盘香椿鸡蛋,一顿简单的午饭就做好了。
这会儿正是村里人下工回家的路上,山坡上生产队村民,三三两两扛着锄头和簸箕往家走。
路过老陆家的时候,那外头就弥漫着勾人的饭香味。
村里有个汉子奇怪道,“老陆家这么早就吃饭了,烧的啥饭咋这么香?”
“不早了,咱土里刨食儿的都下工了,人军人家属可就不吃饭了?”
“不对啊,刚才我看到陆家老太领着俩孩子在后山割猪草还没回来呢,她家谁烧的饭?”
“别是林蔓烧的吧?”
“那个娇气女人?咋可能啊?”
“就是……”
村里人七嘴八舌,插科打诨回家去了。
不多时,赵春花背着满大筐猪草家来,铁蛋跟妞妞造的跟小花猫一样,一前一后跑进家门。
俩小看到桌上摆着的饭菜简直惊呆了。
今个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婶婶也会做饭了?
赵春花同志却捧着林蔓甜甜喊了一声“娘”后送上来的凉白开水,眉眼扫过清扫的干净的院落,嘴角扬的高高的。
看看,这就是她老陆家的儿媳妇,不仅漂亮还能干勤快!
吸溜,儿媳妇倒的白开水可真甜!
老陆家一家四口美美吃了顿晌午饭,林蔓烧的饭菜香,别说赵春花,铁蛋跟妞妞也吃了个肚圆儿。
林蔓带着俩小出门遛弯儿消食,仨人溜溜达达路过河滩,路边那一片鲜嫩肥美的荠菜,她就走不动道了。
春日里最鲜美的一口就是荠菜肉馄饨了,光想想那滋味儿就让许久没吃肉的林蔓馋得不行,没办法,家里没肉啊。
林蔓叹口气,正要抬脚走人,耳边突然蹦出一道声音。
“叮,位面交易系统绑定成功,检测到天然无污染荠菜,一斤荠菜奖励一斤猪肉,请问宿主是否兑换?”
林蔓:“………”
这是什么东西?
林蔓听到声音诧异抬头,左看看右瞧瞧,前面铁蛋跟妞妞还兴致勃勃蹲在河浅滩边,讨论着下午拿网线兜来兜鱼。
正午阳光明媚,照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直晃眼,河溪村家家户户生火做饭,升腾起的袅袅炊烟跟后山上一垄垄墨绿的麦苗,风如秀美如同一帧浓墨重彩的油彩画。
周围静悄悄的,鸟语花香,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蔓摇摇头,觉得是幻听了。
刚想抬脚去河滩,耳边又响起了一道机械音。
“叮,一斤荠菜奖励一斤猪肉,再次询问宿主是否兑换?”
林蔓这次不仅真真切切听到了,脑海中还突然弹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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