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陈年卷宗, 一般人还真不知道这段陈年旧事。
冒牌货的眼神还是有些迷茫:“草民……您说的这些草民都不记得。”
安王抹了一把眼泪,心疼地看着他:“那时候你才四岁,能记得什么?阿弟,记住,你的本名叫萧荣,安王府的二公子,本王嫡亲的弟弟。”
事发时他已经十五岁了,是个少年人,而且此事对他们家打击太大,太过刻骨铭心,因此他一直不敢忘,只是不曾想这一记就是五十年,更想不到,五十年后还能挽回这个遗憾,找回曾经遗失的亲人。
“这样的吗?”萧荣神情恍惚,喃喃自语,“我不是野种,我也有家人,有父母兄弟,有自己的名字?”
安王听得更心疼了,紧紧抓住他的手:“阿弟,跟我回家,以后王府就是你的家,大哥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再受苦的。”
看出安王对这个弟弟的重视,葛经义有心卖个好,道:“王爷,二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去偏厅坐一会儿喝杯茶,再派人通知王府做好迎二爷回府的准备。”
安王看着阴冷潮湿的牢房,点头:“有劳葛大人了。”
说着便要拉萧荣走。
但萧荣不肯走,回头看着缩在牢房里惴惴不安的五人,有些窘迫的说道:“安王殿下,草民能否向您讨个人情?”
“阿弟,叫大哥,什么草民殿下的,咱们是亲兄弟,不用这么生分。你有什么要求,直说,大哥会尽力满足你。”安王这会儿真是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萧荣指着那五人说:“他们都是草……我的弟子。这些年我居无定所,四处流浪,多亏他们几人陪伴伺候左右,晋平寺行骗一事皆是我的主意,我可以将布匹悉数奉还,您看能不能饶了他们这一次?”
安王当是什么呢,结果就这点小事。
他说:“没问题,他们既是阿弟的弟子便是我的弟子。我还要谢谢他们这些年陪着你呢。”
说罢,他扭头看向葛经义:“葛尚书,这都是误会,将他们都放了吧。至于晋平寺那边,我会让派人把布钱给惠清大师送过去,顺便送一千吊钱以示感谢,若非晋平寺,本王也不会与阿弟相认。”
安王出手就是大方,葛经义都有点羡慕惠清大师了,这眨眼的功夫就白得了一笔横财,多美的事啊。
有了这么多钱,惠清大师肯定不会追究了。既然双方都不追究,萧荣身份又特殊,葛经义也就顺手行个方便,痛快地将人放了,还让人上了好茶招待。
不一会儿,刑部的人都听说了这个离奇的事,纷纷打听,就连刑部右侍郎也跑过来问葛经义:“大人,那骗子还真是安王府的二爷啊?”
葛经义抿了一口茶:“应该是吧,安王殿下总不会认错自己的弟弟。”
“嘿,这也太巧了,骗来骗去最后骗到自家人头上,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巧合到家了。咱们办案这么多年,都没遇上过这种事,真是稀奇啊。”刑部右侍郎啧啧称奇。
葛经义虽也觉得稀奇,但他更高兴地是又解决了一桩案子:“是挺巧的,不过总算是了了咱们一桩事。昨晚都没睡,一会儿送走安王,衙里没什么要事,早点回去补眠吧。”
他们这边很悠闲,偏厅的安王却哭得像个孩子。
因为他听说了萧荣这些年的经历。
萧荣自有记忆开始就跟着一个老乞丐住在破庙中,跟了老乞丐的姓。老乞丐死后,他又跟一个游方道士混了几年,游方道士死后,他开始四处流浪,中途收了五个跟他一样无家可归的人,然后做起了坑蒙拐骗的事。
起初,他们只敢扮乞丐,装可怜,博同情换几个铜板。
后来有一次他扮瞎眼老头,博得了一个贵人的同情,给了他十吊钱,他尝到了甜头,开始走上诈骗之路,而且手笔越来越大。
这次之所以将主意打到安王头上,便是因为他的小徒弟发现他跟安王长得有些像,安王又是出了名的大方,他们便想干一票大的。等拿了这几千吊钱便回故乡,买个几十亩良田,安度晚年。
哪晓得这么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被刑部给识破了。
不过他也算是因祸得福,发现了自己的身世,找回了亲人。
安王听完他这些年颠沛流离的生活,心里更难受了,发誓一定要好好补偿这个弟弟。
当天下午,他便大张旗鼓地将萧荣迎了回去。
安王找回失踪了五十年的亲弟弟这事很快就在京城传开。
因为这事实在是太离奇,太有戏剧性了,话本子都不敢这么编,所以讨论度极高,敏感机灵的说书先生都把他们兄弟俩这神奇的重逢故事搬上了舞台。
但这只是开始,安王府的热度还在节节攀升,天天都给京城百姓们增加了许多八卦和谈资。
安王这人本来就比较护短,更何况萧荣这些年在外面又吃尽了苦头,他心里愧疚,总是想着补偿萧荣,不但将萧荣的五个徒弟全都接进了王府中享受荣华富贵,而且还张罗着要给萧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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