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余烬想了想,输入第一个短篇的标题:
《一位游民老人的自述:几经磨难才明白,人生最好的活法不过这两个字》。
“我们人生中总有很多突发奇想的计划,一想到就热血沸腾,坐也坐不住,恨不得马上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然而大脑冷静下来后,我们便开始思考计划的细节,总觉得哪里有缺漏。于是接下来一天我们都在细化计划的细端末节,大脑中好像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做出完美的计划,结局就不会变好’。再过几天,等我们想得七七八八了,当初的热血也差不多凉了,这个计划也没做下去的意义。
其实,再完美的计划都比不过两个字:‘开始’。
在我的母星蓝星有个搬山人,叫做愚公。有人问他,山这么大,你什么时候才能搬完?他回答,只要开始搬第一块石头,就能搬第二块石头,然后是第三块、第四块……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总有搬完的一天!”
……
席余烬打字打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休息一下。他确定,自己写文章是真的消耗精神力。幸好他现在只是写个短篇。
用自己的语言写好草稿,席余烬开始一字一句地翻译成游民语。游民语是多种族语言融合的产物,不大讲究语法语序,但还有很多专有名词要用拆词法做注解。因此席余烬的文章看起来由密密麻麻的长单词组成。席余烬越翻译越心虚,总担心自己翻译后,这篇文章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狗屁不通的随笔。
语言不通真是一大困难,要是他有个翻译助手就好了。
席余烬不放心,趁着脑袋里还挺多灵感,多写了一篇短篇。这篇的标题为:
《游民的顶级自律:能耐寂寞,能抗困难,能压狂妄》
“宇宙如此广大,与其羡慕那些佼佼者,不如经营自己的实力。做好这三个自律目标,你就不会被生活打败。
遥远的蓝星有个诗人叫做李白。他的诗句名垂千史。然而在他小时候,不过是个顽皮不想学习的小孩罢了。
一天,他沿着小河闲逛,看见一位老妇正在磨铁棒。李白问老妇此举有何用意,老妇便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李白大受震撼,学习的寂寞难道比磨针的寂寞还要多吗?因此他痛改前非,从此乖乖学习。”
……
这篇席余烬写得满意多了!游民语好像成了他的第二门母语,遣词造句都十分自然。
翻译完一遍后,席余烬又精修一遍,不会用的单词就不要生硬地放进去,简单的单词或许能让读者读得更流畅。
他没有注意到,当他完成这一篇后,一股精神力如同涓涓细流灌入他的大脑里。若是有别的小说家看见,大概会大惊:这是宇宙的馈赠!
小说家写文章也会耗费精神力,如果写得不错,会在成稿那瞬间直接获得精神反哺。这个精神力似乎是直接从宇宙中诞生的,因此被称为来自宇宙的馈赠。
席余烬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活跃了很多,他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初稿。
写文章好像比想象中容易?自己似乎有这样的天赋?
那不如再来一次?
席余烬练笔上瘾,马上开启第三篇文档,这篇短篇的名字叫做:
《这三种细节,撕开了游民们最心酸的遮羞布》。
“人生在世,谁不是逢场作戏,谁都要把自己的表面装点得光鲜亮丽,生怕在宇宙中淹没了自己的光芒。可回到一个人的飞行舱时,等人们想揭下面具,却发现自己早和面具融为一体。
何其可悲!”
……
大功告成!
席余烬终于榨干了自己的灵感。
他为这三个短篇署上笔名,也是他的第一个马甲:余烬。
“这个马甲就专门写自由短篇和练笔吧。”席余烬想,“以后如果能用人形行走,就套上这个马甲好了。毕竟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他看向浩瀚的宇宙,自己确实如同一粒灰尘般渺小。但哪怕再渺小,也想和余烬一样留下自己的光与热。
但接下来的难题是,如何投稿呢?
这个宇宙的投稿方式与地球不太一样。作家们通常是建立自己的网站,如同装扮自己的奖状陈列柜般,把自己的作品全部放上去。
然后作家向各个阅读平台、二创平台授权传播。
唯有正版“授权”,精神力才能反哺给作者。
在这宇宙边缘地带,却又有点不同:这里的网络太差了!
不少游民连可以看文字的电子屏都没有,更别提看小说了。所以这里有独特的信息传播生态——作者投稿给电台,电台再有声朗读传播给大众。
这种二级传播会使精神力的缓解效率会大打折扣,同时没什么生物愿意投稿给宇宙边缘电台,又进一步造成宇宙边缘游民的精神混乱更加严重。
席余烬目前的设备比游民的平均水平还要简陋,只有一个收音机,一个有读写、储存、邮箱功能的电子板,黑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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