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怎么出来了?”他下意识地往她身后瞧了瞧,见她身后无人,心里不免一空,“津津呢?”
“放心,你的津津丢不了。”尤佳笑着打趣他,“知道她是你的心肝宝贝,我叫奶奶好好看着呢。”
江斯年:“……”
“她跟奶奶在试衣服呢,我就是出来跟你说些事。”
江斯年将手机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您说。”
“林缜之前给我们打过电话。”
听到“林缜”的名字,江斯年倏地神情沉了下去,连声音都带上了些许凉意:“他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要我们给津津施压,让她退出娱乐圈,然后催她赶紧生个孩子,要不是看他是津津的爸爸,我非骂他一顿不可。”
尤佳越说越生气,“津津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父亲。”
江斯年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有些账是时候该跟林缜清了。
他这人护短,尤其看不得喜欢的人受委屈。
“我会告诉他,让他别再来打扰你们的。”
“不过林缜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津津现在正处在事业的紧要关头,哪怕她真的喜欢上你了,你也别自作主张,拖她后腿。”
江斯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在您眼里像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吗?”
尤佳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我是怕你到时候一时头脑发热,毕竟你这么喜欢津津……”
—
江家人都清楚江斯年到底有多喜欢林星津。
记得那时候江斯年刚回国一个星期,整天待在公司不着家。
可那天下午,他却突然回来了。
江斯年素来沉稳,喜怒不行于色,有时候就连她这个当母亲的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可这回,尤佳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还没等她开口询问,江斯年就率先说道:“妈,我跟人领证了。”
他的喜悦是那么显而易见,眉梢眼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以至于尤佳听到独子结婚这件事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震惊,而是脱口而出一句:“恭喜你呀。”
“谢谢。”
江斯年很自然地接下了这声祝福。
他本就长得清隽出众,如今更像是冰雪消融,身上的清冷感尽数化为缠绵春水。
不过,高兴归高兴。
尤佳还是把正在书房看书的江述和正在抄佛经的江奶奶都叫了过来。
“斯年说他领证了。”尤佳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以免因为太过兴奋而失态。
老太太没反应过来,拢了拢身上的披肩:“领证?领的什么证?”
江斯年自小就优秀,家里大大小小的证书一大堆,老太太只当他又获得了什么荣誉。
尤佳小声给她解惑:“妈,领的是结婚证。”
老太太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我们斯年结婚了?”
“嗯。”
“哪家的姑娘?”
“这我还没来得及问呢。”
江述是几个人当中最为镇定的。
常年征战商场与阅尽世故的经历使得江述沉淀出一股极具威慑力的气质,独子擅自做主跟人领证的事情虽然让他惊讶,但还不至于让他动怒。
他看着早已能独当一面的江斯年,淡然问道:“那姑娘是你喜欢的吗?”
“是,我非常喜欢她。”
彼时正值盛夏,骄阳如炽。
江斯年的目光透过窗落在外面繁丽的庭院里,满目葱茏、浓荫重叠。
似有无限生机。
看着儿子不由自由柔和下来的眼神,江述拍拍他的肩膀,“是你自己喜欢的就好。”
老太太心急:“说了半天,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呀?”
尤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叫星津?”
江斯年神色一变:“您怎么知道的?”
“我之前不小心在你房间看到过一个盒子,因为一时好奇就打开瞧了瞧。”这到底涉及到江斯年的隐私,尤佳明显有些心虚,并企图拉更多的人下水,“那时候,你爸和你奶奶也在。”
突然被点名的老太太和江述:“……”
“不过你放心,我们绝对没有打开那些信,只是看到了信封上的名字。”
盒子一尘不染,显然经常被人拿出来擦拭。
每一个信封上都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最早一封信的时间可以追溯到他高中。
看着这一封封没被江斯年送出去的信件,作为过来人,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呢。
只是几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没有一个人去问江斯年。
只是后来再进江斯年的房间,就再没见过这个盒子了。
尤佳想,那个盒子应该是被江斯年藏起来了。
“不过这事确实妈妈不对,妈妈跟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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