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逐渐密集,由最初的轻柔细雨变为淅淅沥沥的中雨,最后倾盆疯狂地泻下。
白卿竖着耳朵听,楼下的大门关上。她松懈下来钻进浴室。
真的很新,洗漱用品都是没拆封的,水龙头上还贴有保护膜,她一时间怀疑,这里根本没热水。
她拧开水龙头放了一会儿,果然没有。
随顺不在这里生活吗?
管他呢?她清了清脑子里的思绪,可只要一闭眼就是那根庞然大物。她用凉水冲脸,抹去私处的黏腻。
身体真就这么神奇吗?晕着也能湿?他舔了自己……
“啊啊啊!”
白卿捡起衣服穿上,原本纯白的衣衫和短裙都被蹭的泥突突的。她顶着不适穿上,只想快点回家,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然后回学校住,再也不出来。或者让梁叔接送她几天,总之她不能再自己一个人了。
随顺变了很多,这两年间她听到了很多关于他令人咂舌的事迹。
白卿起初是不信的。见识过如今的随顺,想来也没什么可不信的了。
她下楼推开房门,凉风夹着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雨下的比她想象中更大,她本想回去躲一会,等雨停了再走。侧头却看见门口立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她走过去拿起来,“借你一把伞,就不还了。”
她撑着伞离开,遇见水滩也不躲。反正鞋也湿了,衣服也是脏的,只要别把自己淋感冒,怎么着都行了。
十多分钟前,阿南打着伞在门口等随顺,人一出来,他立马迎上。
“二哥,怎么这么快出来了?”
随顺本来就生气,他还敢提。前者夺过雨伞,回看一眼二楼的卧室,有一星点的光亮,似乎是从卫生间射出来的。“留把伞房放门口。”,他垂眸,向前走。
两栋别墅离得很近,岩龙湾别墅开发的时候祁垚买了两栋,本是想着养些女人的,谁料后来成了老婆奴,再看不上别的女人。他们搬进一号,空出的二号这栋,便送给随顺了。
随顺没管阿南,收起伞进屋。
严三儿过来开门,随顺朝他点点头,雨伞递给他。
祁垚从厨房端了盘菜上桌,“顺儿,这么快就来啦?”
随顺抽了把椅子坐下,满面的燥气,任谁碰上都落不着个好脸色。
严三儿还有其余几人都在帮着祁垚端菜,摆盘,倒酒。只有随顺,大剌剌的坐着,翘着腿,慢条斯理点了根烟,全然无视他们忙碌的身影。
祁垚高大,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胸前是条棕色的围裙,上面些许的油点是经常使用时溅上去的。他中长发,外出时会盘起,居家时只扎一半,像个武士。
他们忙完,随顺半包烟都下去了。他坐在主桌,七曜堂的规矩在更名七髓堂的那一刻全然作废,随顺才不管什么尊卑,他就坐那儿,地方大。
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倒是因为祁垚坐在随顺左侧,导致没人敢坐祁垚对面,随顺的右侧,便始终空着。
祁垚给他倒了杯酒,“回来几天了?也不说先来看看我。”
随顺夹了口菜,说笑着:“俩大男的有什么好见的,你要是个女的,我巴巴儿的就来了。”
祁垚干笑两声,又让他尝尝炖的鱼,说锅里还有一条煲着汤呢,他老婆点名要喝的。
他很炫妻的,在监狱里的时候随顺就知道了。三句话两句不离他老婆,随顺一直好奇,挺想见见,是什么样的女人把祁垚收拢的服服的。
多少女人攀附不上权贵,只能委身于黑道的各路地头蛇。男人闯出名堂来,赏她们些钱,命好的就算捞个名分,也得忍着外面彩旗飘飘。祁垚独一个的专情,人情送上来的女人,他两眼一闭甩手退掉。
祁垚招呼大家吃,别一个个瞪着眼珠子看,菜都要凉了。他给随顺满上一杯,“要不是我今天买菜回来,看你那儿门口的灯亮着,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在住在墓地了。”
葬着随顺妈妈的那个墓园,他买下来了,人在滨城时就一直住那儿。他入狱后,再没见过妈妈,墓碑上那张照片还是化疗之前,他给照相馆老板打了一天工求着拍的。当时还是彩色的。
抱白卿回来的时候,他是奔着墓园去的。但总觉得,当他妈妈面干坏事,心虚,就把人带这儿来了。
祁垚与他碰杯,兀自的饮尽,“以后就在这儿住下吧,没事儿常来吃饭。”
随顺笑说:“我常来?嫂子岂不是常要躲在二楼了?”
祁垚小心眼,手下的兄弟再亲近,也不愿介绍给他老婆认识。况且这可是随顺,一个光提名字就引得他老婆连连夸赞的人,他才不会自讨没趣。
“我就跟你客气一下。”
“德性吧。”
众人大笑,三巡酒过后纷纷散场。祁垚掏了把钥匙给随顺,“巴西街35号,不到万不得已,别去开。”
随顺知道那儿,七髓堂在滨城的军火库。他手指套进环里把玩着,“家底儿都掏给我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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