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村夫,我哪能瞧得上他?不过就是好奇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到底是甚么样子罢了。”
过了会,龙玉清又想起甚么,问李赫:“你不是跟马二娘他们在采竹子,方才怎的独自回来了?”
李赫怔了下,背过身去,去橱柜里拿新的汗巾,云淡风轻地说:“回来看看。”
冷不防地,暖热的少女身躯自背后环住他腰身,将脸蛋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得意地说:“是不放心我么?”
“身上都是汗。”李赫欲解开她的手。
“不,我喜欢!”龙玉清像只小狗,吸着鼻子在他身上使劲嗅,嗅他汗津津的气息。
虽然都说臭男人,她却并不觉得那是汗味,只觉他身上令她着迷的气息更浓烈了。
不过在李赫看来,便有些难堪,不说他本就不与人太近,更从不会在全身是汗时与人靠近。
他绷着身子,让她闻了一会,终是解开她的手,“我去冲洗。”
龙玉清暧昧地问:“要不要我为你擦身?”
李赫咬牙轻弹了她额头一下,拿着汗巾快步出去了。
龙玉清“呵呵”地笑,跳到炕上打了个滚。
外面隐约传来激烈争吵声,是马二娘和袁周在朝对方吼叫甚么。
龙玉清贴在窗上,静心聆听,只听得到袁周的大嗓门说甚么“宗主”“宗主”的,大概是马二娘提醒了他句,他嗓门又没那么大了,之后便听不清说甚么了。
不多时,马二娘便跟袁周一前一后出来,开始劈竹子。
两人脸都又黑又臭,互不搭理,各干各的。
他们在争吵甚么,龙玉清心中大致有数。
不就是袁周想将她撵走,马二娘不同意么。
若是真能将她“撵走”,她回京后定送袁周一盘金元宝。
看袁周这怂样,定是没吵过马二娘这个强势的女人,她还需再拱把火,让袁周更忍无可忍,逼得马二娘在她和袁周间二选一才好。
龙玉清吃着柿子干,慢慢踱过去,站在一旁,晒着太阳看他们干活。
袁周冷冷说:“挡着日头了,挪一下。”
龙玉清不紧不慢地挪开,暗自笑了声,飘飘然走了。
待袁周干了会活,去后面解手时,忽听得树上有动静,他警觉抬首,见是龙玉清倚在岩石边一棵树干上,闲闲地望他这边,也不知回避。
袁周立即攥紧了裤带,吼道:“你有毛病么!不知男女有别?!”
龙玉清笑盈盈地问:“袁老师,我看那五个娘们如狼似虎,不是甚么良善之辈,你该不会是被她们强迫了罢?”
此话一出,袁周脸霎时变色,脸上红一道黑一道,一副既慌且气的模样。
龙玉清嘻嘻笑出声来,“这有甚么,是你沾了光,你何必对女人这样惧怕?让二娘给你抓个妇人,重新过日子罢,别整日跟条暴虫似的。”
说完,龙玉清就转身跑了。
再那之后,她便总是趁人不备时,去袁周身旁刺激上两句。
袁周情绪差到了极点,跟马二娘的关系也差到了极点,甚至有一次,两人在后山大打出手。
一时间,翠山坪人心惶惶,唯李赫与龙玉清装作甚么都不知,没心没肺地继续过恩爱日子。
深山中云雾缭绕,野草灌木齐腰。
李赫拿着锄头弯腰刨药根,龙玉清坐在石块上等他,百无聊赖之际,她拿出大丹送她的哨子吹着玩。
听到哨声,李赫直起腰,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竹哨上,问:“大小丹送的?”
“嗯。”龙玉清爽快承认,还要再加一句:“大丹还真是心灵手巧,这哨子声音清脆吧?”
李赫目光微寒,拿锄头的手垂下来,肃容警告她:“我说过很多遍,若为双方好,不要收,也不要赠。”
龙玉清看上去不以为意地样子,又“瞿瞿”吹了几下,说:“这么个小玩意,吹着吹着就坏了,到时候随手扔了,又留不下,怕甚么。”
李赫脸上的不悦更添一层。
他放下锄头,拨开草木过来,黢黑双目望着她,“你若想吹着玩,我为你做一把竹笛。”
“哇,你还会做这个?!”龙玉清惊喜地望着他。
李赫矜持地颔首。
龙玉清就摇着他衣摆撒娇:“回去就劈竹子给我做一个,我不会吹竹笛,你教我!”
李赫不语,却拿眼睛看龙玉清手中的竹哨。
龙玉清明白他何意,便直接将那竹哨扔到草丛中。
李赫这才微笑答应:“好。”
于是,龙玉清很快便得了一把竹笛,李赫抽空便教她。
清晨,两人练完剑,寻了深山中一块风景颇好的岩石,在那里立着吹笛。
“再向下一些,气息像吹蜡烛一样。”李赫自身后环住龙玉清,长臂伸到前面去,指导她唇法和指法。
龙玉清故意出些差错,作出没有全领悟到的模样,引得李赫一直不曾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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