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原来竟真有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有些羡慕起李赫来。
艳羡他不仅父母双全,还生在这样忠诚有爱的家庭中。
二妹说:“要是阿兄也在就好了。”
齐王道:“他休养身子要紧。这次见不到,下次再见也是一样的。”
见龙玉清这一会一直凝眉沉默,齐王妃便问:“殿下,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与龙玉清身边强势的女性长辈不同,齐王妃是个温柔白皙的美人儿,眉目和善,说话不急不徐,柔风细雨的,令人不免生出亲近之情。
龙玉清笑了笑,解释道:“非也。孤见王叔与王妃举案齐眉,着实有些艳羡。既羡慕王叔有如此同心同德的贤妻辅佐,又羡慕王妃觅得良人,与有情人相知相守,彼此不辜负。”
她这番话,是难得几句发自肺腑的感叹。
齐王不禁笑看了一眼齐王妃,一向威严的双目中带了几分缱绻。
当着一众小辈的面,齐王妃面颊染上两抹淡红,她诚心说:“殿下如此耀眼,也自会有良人一心一意相待。”
龙玉清饮尽杯中酒,脸上笑容有些清淡,“坐到王叔这位子,却又专情的男子,一只手数得过来。王妃这幸运又有几人能有。”
二妹听皇太女说得有些悲观,便安慰道:“殿下,不光父王母妃,臣女和夫君也是如此啊。还有阿兄与婉月姐姐也会如此,阿兄早就说过只娶婉月姐一人,此生不有二心。这样的郎君虽少,却也是有的。”
龙玉清执酒杯的手顿住,后又缓缓放到案几上。
她抬首,转瞬间又笑容明媚,环视他们:“天下专情男子,齐王宫占其半矣!”
齐王一家都忍不住笑起来。
龙玉清也大笑,接连畅饮数杯,齐酒劲大,待到她被扶回寝屋时,都已醉得头晕,一头扎在榻上便睡了过去。
梦中,李赫与臧婉月如期举行婚礼。
李赫温柔地牵起臧婉月的手亲吻,说会只爱她一人。
龙玉清怒吼道:“休想!”
她怎能让臧婉月拥有一心待她的夫君,怎能让李赫利用臧婉月与梁国牢牢绑住……
刚晨练完,李赫又收到府中书信。
第一封是管家向他告罪,说花房中兰花尽数被毁,是皇太女所为。
管家知李赫爱兰,信中诚惶诚恐,不知该如何才能治问自己失职之责。
李赫薄唇抿紧,拿起第二封,刚一打开,里面就掉出一朵踩扁了的干巴兰花。
还有龙玉清写的信:“忽然想起,离京前你未婚妻向我求婴孩名字,说或许下月就会用到,也不知是否珠胎暗结。不,应是‘是否有兰梦之征’。方才写错了用词,时间又不够重写,李王兄定不会怪罪于我罢?不管如何,我是当成要事来办的了,绞尽脑汁,今日终于有了个交待:若是弄璋之喜,便叫‘李狡’,若是‘弄瓦之喜’,便叫‘李翟’。李王兄可满意?”
李赫重吐口气,眸光暗沉如泥潭,盯了那锋利的笔迹半瞬,最终还是将信折起,放回信封中。
桌上还堆有臧婉月写来的几封信,他还未写回信。
目光触到那几封信,李赫眉宇中的烦躁溢满,想也不想,挥手将它们拂下书桌。
几个厚重的信封“刷刷”掉入桌下的废纸篓中。
那晚,她怒气冲冲来齐王府找他,两人都因怒火填胸想要发泄,才有了那荒谬的一次。
现今李赫彻底明白,令她反常的引子是臧婉月捏造的谎言。
他心中竟又升起一丝希望。
这说明她对他还是有一分真心在意,否则她不必那样反常。
他终于提笔写了回信:“李赫与未婚妻始终恪守礼法……”
略一想,此等话落入旁人眼中,会足觉他高洁清远,但在龙玉清眼中,他这样说只会令她嗤之以鼻,笑他虚伪至极,不守婚约与她有了男女之事,还自称“恪守礼法”。
李赫将信纸揉成一团,想了想,又重写一封,寥寥几字,语调透着冷漠:“子虚乌有之事,殿下勿要栽赃。”
送回去后,府中却未再有回信来,这大半日下来,隔一会,李赫心中便会莫名烦躁,很难真正静下心。
山下隐约传来马蹄声,听声音兵马不少。
岱山地势险拔,乃历代帝王封禅之地,平日里鲜少有如此动静,李赫心中已有猜测,那股烦躁终于消了下去,不过还是开口问:“谁入山?”
凌彦出去一会,回来回道:“禀主君,是三世子陪皇太女来岱山立碑拜祭。”
李赫眼神略暗了一瞬,脸上似有阴霾。
在饭堂里吃午饭时,李赫与大师兄坐在师叔程若松两侧。
李赫有些心不在焉,几乎没说甚么话,都是大师兄在陪师叔说。
“师弟,你这两日怎么满脸的不开心?”大师兄关怀道。
李赫只说:“每日书信甚多,需要仔细斟酌回复,故而多思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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