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事吗?”
涂诺用力咬了一下嘴唇,“我想辞职。”
再见他我就是乌龟
周六的傍晚, 天气不好。
30层的窗户外面,雨雾缭绕。
对面大楼的灯光提前亮起来,雾气迷蒙中, 只是一团湿乎乎的白影子。
周末时间,加班的人少。
下班时间一到, 整座大楼更是冷冷清清,没有几个人。
严承光看完大老王他们提交上来的方案, 已经六点多。
他把批复修改以后的方案发回给王立峰,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刚想端起咖啡喝一口, 办公室的房门又被推开了。
褚耀把一摞文件往严承光的大班桌上一放, 转身就去给自己接水喝。
严承光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翻开,bck飞过来落在桌子上, 歪着脑袋跟他一起看。
褚耀匆匆灌了一杯水,呼出一口气, 说:“定新的事总算是完了!”
褚耀说的是他们筹划了半年的定新纺织收购案。
严承光翻看着合同,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喜色。
预料中一年才能达到的目标, 不到半年就已经搞定。
对于他来说, 这不是自己多强,而是对手太弱。
不是棋逢对手的搏杀,就没有多少意思。
看着严承光把合同看完, 褚耀连忙又把万成商场的月报表递了过去。
严承光拿起报表, 往椅子上一靠, 懒懒地翻着,问:“送去那边没有?”
“送了。”褚耀答完,又补充:“送了也没用,根本就不看。”
褚耀说的是肖明琛。
三年前, 肖正宇的儿子肖明琛接任宇辉总裁。
新总裁刚上任的时候,还有些立志超越老子的魄力。
还没坐稳位置,就立刻大刀阔斧地对宇辉的结构进行改革。
先是压缩了宇辉一直以来在羊绒研发方面的经费,接着就全力进军房地产,疯狂囤地。
没想到,还没等他的雄图大业铺展开来,就赶上了政策的调整。
他的蒙头冒进,让整个集团的资金链都跟着吃紧。
囤在手里的几块地皮没法变现,已经竣工的万成商场又面临招商困难。
偌大的商场租不出去,工程款都结不了。
工程方老板带着手下的工人跑到万成商场的天台要跳楼。
宇辉羊绒那边也因为货款被挪用,面临原料短缺,大批订单被取消。
一时间,宇辉集团要破产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
已经退居二线的徐正宇被气得中风进了医院。
万般无奈,他只好把已经出走单干的严承光又给叫了回来。
面对一个烂摊子,严承光先从最着急的万成商场做起。
他用自己公司的钱结清了万成所欠的工程款,接着又组建了一支得力的团队进行招商运营。
那段时间,他跟团队吃住在一起,万成几乎成了他的办公室。
半年后,万成被盘活,从烂尾楼变成了新兰区的地标。
商场的铺位也从无人问津,变成一铺难求。
万成步入正轨后,严承光就重新交给肖明琛,自己则去了国外处理被肖明琛捣得千疮百孔的羊绒市场。
就这样,这几年,□□琛不断制造烂摊子,严承光不断处理烂摊子。
渐渐地,肖明琛已经习惯了严承光救火员的身份,只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都会丢给他去做。
而严承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肖家的尴尬身份,对此竟然从来没有过怨言。
现在,在万成的运营队伍里面,有一半都是严承光当年扶起来的人。
严承光在万成,虽然仅作为股东,并不担任实职,大家却都在私下达成了某种默契,各类报表都是一式两份,一份交给肖明琛,一份交给严承光。
大家也都知道,肖总的那一份只是做做样子,他根本就不会看。
肖总只要知道每年赚多少钱就好。
至于怎么赚的,他才不会去操心。
想想也是,有这么得力又忠心的弟弟,谁不乐得天天去打高尔夫喝功夫茶呢?
褚耀给严承光冲了一杯咖啡回来,看见他已经把报表看完,又拿起了跟hg的续约合同在看。
褚耀把咖啡杯放在严承光的手边,说:“我听说肖总又把琳琅的案子丢给您了?”
琳琅,又是肖明琛一时头脑发热捅下的娄子。
严承光嗯了一声,拧开钢笔在合同上勾画出一处需要修改的地方。
褚耀有些不明白,“咱自己的公司都忙不过来,您这样拼命三郎地给他们擦屁股,谁又说您一句好来着?”
严承光低头勾画,“没办法,为了钱嘛!”
褚耀更加不相信,“您都这身价了还为了钱,那我得24小时连轴转,才对得住从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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