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承光没理宋玉茹,深沉的眸子看向涂诺,“我的手提电脑坏了,可以来帮我看一下吗?”
涂诺把脸侧向一边,声音绵软却清淡,“我没有带工具包,看不了。”
她说完,拉着小柳就要走。
严承光连忙又说:“不是大问题,就是网速有些慢,你帮我重新筛选一下网络。”
闻言,涂诺停下脚步,却还是不看他,“那你自己就可以做,找我做什么?”
小姑娘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说完,拉着小柳又要走。
小柳有点怵严魔王,她看了涂诺一眼,没敢动。
涂诺就索性放开她,径直走进了宴会厅。
不给唱儿歌就不睡觉
严承光望着小姑娘离开的背影, 眉头轻蹙,眼眸低敛,那种显而易见的无力感淡漠了他锋利的眉眼。
宋玉茹还从来没有见过严副总的这个样子。
她觉着稀罕, 却也瞧出了一点端倪,连忙打着圆场说:“严总, 小涂训练了一天,太累了, 先让她吃了饭再说吧。”
严承光没说话, 也没有收回视线, 就那样目送涂诺走进宴会厅。
宋玉茹尴尬地笑一下, 就招呼大家一起进去了。
一行人走进餐厅, 各自落座准备吃饭。
严承光没有进去,他就站在餐厅外面的竹林里。
他透过窗户玻璃看见, 小丫头还是跟以前一样,走到哪里都那么受欢迎。
大家都邀请她一起坐, 她最后捡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了。
严承光就转了一个方向,找到一个可以更清楚地看见涂诺的位置继续站着。
透过干净的玻璃, 严承光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她的脸。
跟七年前相比, 小丫头的五官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只不过是眉眼长得更开,眼角眉梢有了一些棱角,气质更加清丽, 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圆圆的一团孩子气。
单从外貌上来看, 她最大的改变应该就是那副几乎遮住她半张脸的眼镜。
所以他才会认不出来?
再一想, 好像又不是。
她也有不戴眼镜的时候,比如那一天在春山居的荷花湖,小丫头就是那样素面朝天地看着他,他依然没有把他认出来。
追根究底, 还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米小糯会来找他。
这么多年,严承光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米小糯那样三观正到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小孩,应该早就因为他的所作所为鄙视他、厌弃他了。
所以,她怎么可能还会来找他?
米春舟说他应该把眼睛捐了。
其实,他七年前的那双眼睛是早已经捐了。
捐给了林云,捐给了实验中学,捐给了那些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给予过他尊重和温暖的人。
后来,他在明江经历过那些事情以后,眼睛和心就都换了。
就像小丫头刚才质问他的,“你就是这样随随便便就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吗?”
是的,他现在判断一个人好坏的唯一标准就是利益。
利己的就是好人,利他的就是敌人。
当他看见那张照片时,首先思考的就是,这件事对谁有利。
既然是对自己没有好处的,那么,爆出那张照片的人和拍摄那张照片的人,就都不是好人。
所以,他才急怒攻心,丧失了判断,羞辱了她……
宴会大厅里,服务员开始上菜。
大厅正前方的舞台上,由各团队编选的节目也已经开始表演。
大厅里一派舞乐升平,觥筹交错。
大家一边吃着饭一边欣赏着精彩节目,就顾不上再跟其他人去说话。
涂诺想要的应该就是这样的环境。
因为,她依然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吃一会儿,就会假装整理头发去抹一下眼睛。
吃一会儿,又假借着鼓掌,再去擦一下脸颊。
严承光看着默默伤心的女孩,心如刀绞,恨不能把自己捶死。
他的怒火无处发泄,一拳砸在旁边的竹子上,震得竹叶簌簌作响。
想抽根烟舒缓一下,一把烟盒拿出来,刚才在球场的那个情景就又像重锤敲在了脑袋上。
他烦躁不堪,直接把烟盒揉烂丢进垃圾桶,索性就迈步走开。
度假村很大,严承光漫无目的。
等他一抬头,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度假村的医务室。
他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神,才想起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在林云县的米家,米小糯是她老奶奶的小钱匣子。
老奶的零用钱都给她收着。
她喜欢看着存钱罐一点点满起来的感觉。
可是那一次,被一副新的游戏手柄馋到失去理智的米春舟,竟然丧心病狂地偷拿了她存钱罐里的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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