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淮北军们虽然懂水性,但多?少?被方才的情形吓懵了,不少?人上了岸后,都狼狈不堪地吐着水,一个个如落汤鸡般,都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欧阳旻文不但输了比赛,还丢了人品和风度,面对看?台上热烈的掌声,他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心?禾坐在看?台,既激动又骄傲,她目光放远,落到岸边的李承允身上,却见他唇角微牵,也?露出了一抹极淡的笑。
原来,他笑起来是这样的啊。
苏心?禾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笑意?,很淡,却又很真。
与此同时,欧阳颂临也?赶到岸边,他见李承允已经将所有人都救了上来,先?是愣了愣,然后便大?加赞赏,拉着李承允回了看?台。
欧阳旻文怒气填胸,但表面上却也?只能领受了李承允的人情,灰溜溜地跟在两人后面,不敢吱声。
三人一起觐见,宣明帝心?情大?好,一拂袖道:“平南军是当之无愧的魁首,承允,玉龙山是你的了!”
李承允谢恩:“多?谢启王殿下与小王爷承让。”
欧阳颂临连忙虚扶一把,笑道:“皇兄有所不知,预赛之时,平南军船队便同王军船队一般,吃了淮北军的‘亏’,见淮北军船员遇险,承允能不计前嫌,立即救人,这份胸怀令人感佩。”
此言不但赞了李承允的大?度,还暗自敲打了禹王府一番,倒是叫欧阳弘渊父子俩面上更加无光了。
宣明帝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他瞧了欧阳弘渊一眼,道:“没想到皇叔的‘足智多?谋’,还传给了旻文?”
欧阳弘渊忙道:“老臣近日公事繁忙,无暇顾及龙舟赛一事,都是旻文一手安排,但他年?纪轻,许多?事思量不周,给启王殿下与平南侯世子添麻烦了,都是老臣教子无方!多?谢世子不计前嫌,出手救人。”
李承允沉声道:“同袍之义,远比这场比赛来得重要,若是换了他人,也?会这样做的。”
宣明帝听了这话,面上笑意?更盛,“承允所言,朕心?甚慰,平南军当赏!”
此言一出,欧阳弘渊和欧阳旻文都面色微变。
宣明帝似乎并不是赏平南军的船队,似乎是要犒赏整个平南军!
就?连欧阳颂临也?略微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笑意?温和:“皇兄圣明。”
在场的官员们齐声附和:“陛下圣明。”
在场的平南军们个个激动不已,连忙叩头谢恩!看?台上的官员和官眷们,也?再次为他们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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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精彩纷呈的龙舟赛,终于落下了帷幕,宣明帝离开之后,在场的官员和官眷们也?两两三三地散去。
叶朝云站起身来,道:“我去同长公主招呼一声,你们在门口等我罢。”
苏心?禾点?头应是。
李承韬见叶朝云走了,便对苏心?禾与李惜惜道:“我去平南军军营看?看?,想必很是热闹!”
李惜惜一听,立马拉住了他,“我也?要去!”
李承韬蹙眉,“你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混在男人堆里!”
李惜惜不服,小嘴一噘,“你指使我给那些男人买酥山的时候,怎么不见嘴软?”
“这……这能一样么?”李承韬道:“你这还没出阁呢!”
苏心?禾笑了笑,道:“平南军获胜,也?有你们俩的功劳,承韬,不若你带惜惜去看?一眼吧?”
李惜惜忙道:“你看?,嫂嫂都发话了!”
苏心?禾忍俊,这丫头,为她说?话之时,便一口一个“嫂嫂”叫得顺溜。
李承韬见苏心?禾都同意?了,便道:“那好,请嫂嫂稍等,我们去去就?来。”
苏心?禾颔首,“快去罢。”
看?台上的观者?几乎散尽,苏心?禾独自走到了岸边,这长宁河畔,河水顺流而下,柳条依依,单是赏景,也?别?有一番韵味。
欧阳旻文在后殿挨了欧阳弘渊一顿骂,黑着一张脸出来,才走了没几步,便见一窈窕身影立在岸边,他定?睛一看?,顿时眸间微凝。
是她!?
欧阳旻文方才在军营中被父亲训了一顿,正在怄李承允的气,一见到苏心?禾,胸膛中的妒火,更是呼之欲出。
那李承允不过是个军侯的儿子,哪里比得上自己出身尊贵?可他却能得陛下爱重,就?连父王都以?他为榜样来训斥自己!
偏偏他还能得如此美人为妻,凭什么!?
欧阳旻文面色沉了几分,便拖着步子,向岸边走去。
苏心?禾立在岸边,正低头观水,想看?看?里面有没有鱼,却忽然瞥见了一张被水折射得扭曲的脸,她惊得转过身来,见是欧阳旻文,脸色便冷了半截。
苏心?禾退了一步,“见过小王爷。”
欧阳旻文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心?禾,道:“世子妃怎么一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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