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雨幕里,好像老天都知道这天亲人们很伤心。
初夏低头看着岑峥年,雨水落在墓碑前的石板上,打湿了他的裤子,他丝毫没在意,专心地给蒋外婆烧东西。
等他全部烧完,他站了起来,看着墓碑说:“外婆,以后我们再来看您。”
初夏都没听到他和蒋外婆说什么自己的事,诧异地问他:“这么快就要走吗?你和外婆说完话了?”
“嗯。”岑峥年低头去看初夏的膝盖,因为碑前的石板被雨打湿了,她那里浸了一团明显的水渍。
“我在心里和外婆说的,她能听到。”
岑峥年蹲了下来,用手帕在水渍那里擦了擦:“冷不冷?”
初夏看看蒋外婆的墓碑,面上有点泛红,赶紧伸手拉他:“这是外婆墓前,你干什么呢?”
岑峥年抬头,嘴角噙着一抹笑:“外婆看到我们感情好会更开心。”
不过他还是顺着初夏的意思站起来了,因为手帕再擦那里也擦不干,得回家换衣服。
蒋外公扫完墓精神有点不济,他让小辈们各自回家,除了蒋知书送他回去,其他人都不用再去他那里。
岑峥年也和初夏坐公交回家。
坐在公交车上,初夏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心情并不是很好。
她想爷爷了,可是她却不能光明正大的祭拜他。
岑峥年以为她是累了,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说:“你休息一会儿。”
初夏“嗯”一声,靠在他身上,继续看着外面,情绪依旧不高。
到家之后,岑峥年就催促着初夏快去换衣服,他进了厨房。
初夏换好衣服,岑峥年才去换衣服,她在客厅里逗着小狗。
黄子和黑子还没有自己真正的狗窝,他们一直睡在放在客厅的箱子里。
初夏拿着小球让两只小狗衔着玩,琢磨着也该给它们搭个真正的窝了。
不过她还真的不会,不然回头找个木匠问问?
初夏正想着,岑峥年端着两碗红糖姜茶进来了。
还没走过来初夏就闻到了浓郁的姜味,她抬头笑着看向岑峥年:“我说你去厨房做什么,现在又不是饭点,原来是去熬这个了。”
岑峥年把碗放在桌子上,身子转向初夏温声道:“快趁热喝了。”
初夏去洗洗手,走过来凑近碗闻了闻,揶揄地看着岑峥年:“这姜味够浓的,你放了多少姜?”
岑峥年正喝着姜茶,脸上没有被打趣的窘迫,含笑着不紧不慢说:“姜驱寒。”
他看一眼初夏的膝盖:“刚刚你裤子被打湿了,多喝些。”
在岑峥年的眼里,初夏就是这样弱不禁风的存在,可能一点点风雨都会让她生病,必须小心看护。
初夏端起碗喝姜茶,刚入口,全是辛辣的姜味,红糖的甜味都要尝不到了。
她把姜茶咽下去:“咱家的姜都被你用完了吧。”
岑峥年:“效果好。”
不过初夏还是捏着鼻子把那碗姜茶全喝了,喝完之后,嘴里的辛辣味久久没有消。
但确实,一碗姜茶喝完,身体整个都热起来,不像刚从外面回来时,她手脚都是冰凉的,虽然这会儿也没多热。
初夏和岑峥年说黄子和黑子狗窝的事情。
“两个小狗慢慢大了,就不能再住在那个纸箱子里了。”
岑峥年看着院外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小的雨说:“明天我回单位,今天正好有时间做这件事。”
他起身,想直接走进雨里,初夏拉住他:“你刚换的衣服又要淋湿了!打把伞。”
岑峥年撑着伞出去了,没多久他又回来,初夏并没有问他去做什么,猜也知道是小狗窝的事。
烈士陵园。
实验小学的学生今天都来给烈士扫墓。
过去的时候,有的小学生打着伞,有的小学生穿着雨衣,排成一队队被老师领着往烈士陵园里走。
在路上,老师带头教他们唱红色的歌曲,岑淮安没学过这些歌,可都听过,纺织厂的大喇叭经常放。
他没唱过歌,一开始不想张口,后来慢慢地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围同学的情绪感染了,也跟着唱起来。
等结束之后,岑淮安就后悔了,刚刚不应该太大声,现在他嗓子又干又疼。
还好他带着小水壶,不然要一直渴着了。
岑淮安他们是学前班的,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因此也就没有特殊任务,就是跟着大部队,别人做什么他们跟着做什么。
到了烈士陵园,老师给学生整理一下队伍,拿着伞的都要收起来,穿雨衣的要把胸前白色的纸花别在外面,接着昂首挺胸,神色认真地进去。
先献花圈,一个班级一个班级过去,每个烈士的墓前都要放一个,接着集体默哀。
默哀之后,老师让学生们站在墓前,他们给学生讲烈士们的故事。
大年级懂点事的小孩一直站着可以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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