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径从六点八寸增加到八点三寸,威力要大许多,而且可以加装的炮弹也更多了。”
谢翊满意点头,看着在忙碌着的工匠,又问:“这厂子里的工匠技师工钱如何计的?”
华雪寿道:“整个机械厂将工匠分为三等,一等技艺娴熟可带学徒者为供奉,月银八两,二等技术娴熟可独当一面月银五两,三等工匠为基础工匠月银二两银子,另有学徒工按工时计酬或按件计酬。”
谢翊含笑问许莼:“这工钱不低了。”
许莼道:“是,本地男丁几乎都来我们这里做工了,擅纺织的妇人也多来纺织厂上工,还会领一些工件回去给家里老人、孩童制。因此如今津海卫这边对机械厂开始还有些反对认为机械厂抢了饭碗的,如今也多转变了态度。”
谢翊问道:“洋教习呢?”
许莼道:“洋教习用得不多,只船厂那边两位,火炮厂和火器厂这边两位,月银一千两,若年终能完成全年任务,则额外有两万两银子的奖金。这次纯钢铁甲船造出来,我们额外赏了两位教习和陆先生六万两银子。”
众人一阵惊叹,谢翊却道:“比买船买炮值,且有银子还不一定买得到。”
臣子们一想起来一艘新式铁甲巨船几十万银,不由又觉得值得很了。
许莼此事早已心不在焉,他看着谢翊面上已被厂房里的高温烘得有些潮红,薄唇也有些干燥,心中不免心疼,上前道:“请陛下上辇吧,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谢翊微一点头,便上了辇车,却见许莼不知从哪里摸了只银色水壶双手奉与他。
谢翊接到手看到上头刻着的“惜身”字样,才发现是从前自己曾让人打造了给还在战场中的他送去的银水壶,没想到这几年过去了,许莼尚且还用着,只微微一笑,也没拒绝,喝了几口水,便将水壶递给一侧的苏槐。
苏槐也小心收好,并不敢交予他人。
帝皇饮食乃是大事,一茶一饭,莫不需专人验过。临海侯就这么随意地给皇上奉水,皇上竟然也不推拒,直接喝了,一时落在众臣子眼里,少不得又对临海侯简在帝心,深得皇上信重有了些认识。
唯有方子静认得那是许莼从前战场上带着的水壶,皇上竟然不避讳直接就喝,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敢递,一个敢喝!他暗自咬牙,越发证实了心中那点猜测,忍不住那股气又上了来,恶狠狠盯了一眼一直跟着御辇的方子兴。
方子兴再次接受了兄长恼怒的目光,莫名其妙检视了一回身上衣着,自己一直好好跟着皇上啊,又有哪里没做对?总不能是嫌自己没给皇上递水吧?
一时君臣一行接连去了火器厂、纺织厂、农机厂,一一看过了新式机器,武官们对新式的火器、子弹、弹药都十分关注,流连忘返,甚至在御前也公然向许莼开口便为自己所辖军士索要火器,弹药。文臣们将信将疑,但看到武官们如此热切,想来也是日常十分难采购到的。
待到了纺织厂,众人见到宽大的厂房内,女子们井井有条在纺机前或分工或合作,娴熟的将巨量的纱条纱布从机器中整理出来,全都惊叹不已。
再去了农机厂,挖地机、水车、鼓风机、锯木机等农工机械,又都让文臣们别开生面,议论纷纷。
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不少文臣出身贫苦家庭,看到此等利于民生之物,亦都上了心。毕竟朝廷中,六部主事官员,必须先抚地方,通晓实务,这是这位陛下定的规矩。
从前非翰林不入内阁,如今却成了内阁六部首领,必须要先抚过州县,方能入阁任大学士。抚地方首要任务便是劝桑麻,如今文臣们看到这等能够提高民力的机械和纺纱机,岂有不上了心的,不少人掏出了笏板和手抄本,在上头匆匆记下要点。
户部罗尚书看到那最新制的纺织机,因着早就听说过了,也在京城见过,倒也未大惊小怪,但当他见到农机厂这边竟然制出了一架挖泥船,能以机械旋转臂在淤泥中挖掘河底之泥转上河岸时,脸色都变了,白胡须激动颤抖,扼腕道:“此为漕运河道疏浚之利器!”又去拉了工部尚书的手:“此亦可为治河利器也!”
工部尚书连忙上前询问临海侯这些农机推广售卖各州县的可能性,在知道还是限于工匠不足,无法批量生产时,十分遗憾摇头,只能谆谆叮嘱临海侯,着重培养农机人才,不可只重兵备边防,疏忽了国本社稷。
许莼只唯唯应着,无论文官武官有所叮嘱,他都一口答应,十分爽利,瞬间不少臣子对他印象颇有改观,只想着平日只听说他纨绔奸猾擅算,如今看来,倒是真能办些实事,这为人处世上也极通达。
待到君臣一行从机械厂走了一圈出来,终于到了重中之重的船坞。
陆九皋已带着两个聘请的洋教习守候在船坞许久,见到谢翊等人来,上前行礼拜见,神态却是比前日第一次见到谢翊要更真心实意多了。但却是许莼早已传了谢翊口谕,洋人不惯我朝跪拜之礼,改作揖礼即可。
谢翊含笑免了礼,看陆九皋果然一一介绍两位洋教习,琴狮国教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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