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院子外传来动静,两人停下手头的工作,走了出去,是博物馆的人推着装有铜器的推车过来了。
“徐师傅,这是近来一批需要修复的铜器,我把它整理都给您送过来了。”
说话之人,是故宫文保科技部负责人,晚棠上次见,也是他连同几位小伙一起送过来的。
如今穿着棕灰色短汗衫,小心翼翼抱着用棉絮包裹的铜器走了进来。
进到院子里,将怀里紧紧抱着的包裹放在工作台,才缓缓展开。
晚棠靠近看了一眼,是东汉时期出土的青铜器。
“徐师傅,这是一批东汉时期的出土的青铜器,明年上半年要送到陕西那边的博物馆展览,您看看这段时间内,能够最大程度上的修复吗?”
耳朵断裂,壶中间炸开不规则碎片,碎片最小的部分,犹如一粒豌豆。
碎片装在包裹中,一并送了过来。
徐有林戴着老花镜,“抢救性修复,能修则修。”
老头没再说什么,寒暄三两句后,便离开了科室。
周晚棠等人走远了,“这些碎片都脆化了,铜器上手轻飘飘的,质地都改变了。”
徐有林:“年份太久远了。”
“日子还长,慢慢来咯。”
“那批青铜器的上色任务交给你了,等完工过来试试手。”
“嗯。”
青铜修复,从老师傅起到现如今,一直以来都是一项要耐得住寂寞的行当。
师徒二人在修复室里坐了一天,脊椎酸痛。到了下班的点,险些挺不起腰杆。
在院墙外打了卡,周晚棠习惯性地凑到徐有林院口种植的蔬菜前,观察一番。
今天这个蔬菜抽条得不错,改天那个蔬菜被鸟雀给啄了一口,亦或者是红通通沉甸甸地挂果,等着人来采撷。
“师父,这株辣椒熟了。”她伸手指了指,戳了戳它,“那茬下面的那枝,底下挂着的最红,就是辣椒尖那被鸟给啄了。”
“纯天然,没怎么施肥。长势这般好,属于老天给饭吃了。”徐有林将东西收拾好,背手踱步出来,“这茬辣椒差不多成熟了,鸟雀吃了也好,自己吃了也一样。种出来结了果,不是回赠给自然,就是落到自己的肚子里了。”
“藤架上的丝瓜也成熟了,只不过现在也不是吃丝瓜的好时候。”
他走在狭窄的青砖路,捏了捏垂下来的丝瓜,“这瓜皮比正常季节的坚硬许多,摘下来晒晒,瓜瓤可以当作天然的洗碗工具。”
“师父。”
晚棠瞧他一眼,“那要不要现在摘下来?”
“辣椒摘一点,人与自然各占一半。”
“晚棠!”邬紫越打完卡,在门口并未瞧见她,便折到青铜修复科室这边。
跨过门槛,走进院落,正好看见她躬身掐辣椒在,“徐师傅,你这院子里真悠闲。秋天到了,该是收获的好时候了。自己种的菜,安全零污染。”
说完竖起拇指:“佩服。”
周晚棠:“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岑师傅院子里种的瓜果蔬菜,藤都死光了?”
邬紫越连忙摆手:“不是我啊,我可什么都没说。”
晚棠盯着她,噗呲笑出声,将一条丝瓜塞进邬紫越的怀里,“晒一晒,可以给阿姨当作洗碗的新工具。”
邬紫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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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下班时间点,院墙外三两站着人,等待着签到打卡,结束一天的疲惫。
周晚棠和邬紫越两人的修复科室距离打卡点近,所以已经先打卡完毕。
只是大门狭窄,等了一会,才踏出院子的大门。
两人走在红墙下的路上,闲聊家常话:“你晚上打算用这辣椒做什么菜?”
邬紫越拍了拍被徐师傅装满蔬菜的塑料袋,用眼神示意晚棠看过去。
“今天做饭阿姨不过来,所以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不过,”周晚棠一顿,“我今天去我哥那蹭饭,到时候把这辣椒一起带过去,做什么菜全凭他自己发挥,我就等着就行了。”
沿着窄巷通往车棚的小道行走,说话的功夫之间,便到了具体的方位。
将肩上挎着的通勤包塞进车篓,将车子从棚子里推出来,也没着急骑行。
斜阳映晚霞,温柔的光影斑驳在红墙之下。
邬紫越手搭在车把手上,推着自行车往前闲散地走着:“真羡慕。”
晚棠:“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们俩就是互相嫌弃。你信不信待会我过去,他肯定要故作嫌弃地上下打量,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
等人变少时,邬紫越跨上自行车,“你自己说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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