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宋姝与拂珠二打三却丝毫不见颓势。拂珠稍稍带上一点儿内力,泼出去的水便像是大浪一样朝兰幽三人打去——
兰幽也被浇成了落汤鸡,瞧着拂珠浑身上下一点儿没湿的潇洒模样,不满道:“拂珠,你作弊!”
拂珠耸肩,笑得与宋姝如出一辙的狡黠恶劣:“你们只说打水仗,又没说怎么个法,既无规则,何来作弊?”
说着,掌心却是没停……池水化作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往三人袭去,浪潮经过三人,袭过岸边,溅起层层水花。
水波落在岸上,化作袅袅热雾,一时之间,汤泉内宛若九天宫阙,仙姬玩乐,云雾袅袅。
一片雾气中,谁也不见一袭明黄的身影往池边而来——
拂珠又挥手,激起一池滚浪。兰竹菊三人抵挡不过,慌忙躲闪,那浪潮却未停歇,翻腾着拍击池岸,又溅起另一片巨大的水花——
一击未中,拂珠正欲再来,抬手间却忽然止住了动作。
“拂珠,怎么了?”
宋姝上前两步顺着她略显呆愣的目光,旋即看到了水花后一袭明黄身影。
“阿咎……”
随着她一声低喃, 汤池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四婢急忙退至一旁, 恭敬行礼。
“参见陛下。”
水花打在晏无咎明黄衣袍上, 沾湿了他的袖口衣襟,男人微微偏头,笑意一如宋姝印象中的那般温柔, 却不带丝毫暖意。
“太医院来传话,说雍王妃受了暑气身体不适。孤如今看起来,雍王妃身体倒是好得很!”
宋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未着寸缕, 只有池中密密麻麻的花瓣将她的身体掩于其下,这才没让无咎一眼看尽。
她皱了皱眉,轻道:“见过陛下。”
水珠顺着鬓角流淌而下, 滴滴答答地落在池水中, 成了汤泉里唯一的响动。声音不大,却让宋姝莫名有些心烦意乱。睫毛上沾了水,视线有些模糊,她伸出手来将自己脸上水珠拂去。
时隔二十余年光景, 她终于再次看清了无咎的面孔。
青年错落有致的眉眼直鼻不似她隐约记忆里的温润, 反倒多了些阴郁棱角,似是开在暗地里的藤蔓倒刺, 隐藏在看似鲜艳的花瓣之下,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静静蛰伏, 只等待哪个蠢货被花朵美丽所吸引上前采摘,它便能伸出自己尖锐的刺,痛饮一场鲜血。
曾经, 她便是那个蠢货, 毫无所觉地上前欣赏, 妄图将之占为己有,结果便被那暗刺伤得体无完肤,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再次见面,她讶然于无咎眼中显而易见的阴冷和沉郁,就那么明明白白地躺在那双狭长的眸里,她从前却从未看见过。
她静默地凝视让无咎不自在。
他原没想来见宋姝,他让郁纵疏将人接回了宫,只叫兰亭好好安置。
他还没想好,该以何种心思面对她。
然太医院却来报,说是宋姝受了暑气,身体不适。
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却已经到了未央宫里,听见汤池一阵莺歌燕语。
一年未见,她似乎,胖了些……
“一年未见,王妃可还好?”他问。
宋姝整个身体都浸在汤泉里,藏在层层叠叠的花瓣之下,只露出一张面容姣好的小脸,似是在繁花之中长出的精灵。
她抿了抿唇:“臣妾甚好,劳陛下挂念。”
冠冕堂皇的寒暄话,谁不会说。
晏无咎见她一脸平静,玩味一笑:“看来幽山别苑是养人之处,一年未见,雍王妃气色倒比在京城之时更好。”
他话里带刺,宋姝听了个分明,微微侧头,心里却开始盘算起无咎将她接回宫中的缘由来。
她道:“臣妾在幽山别苑怡然自得,不知陛下将臣妾诏回宫中,究竟是有何等要事?若无必要,臣妾愿回去逍遥了。”
“逍遥?”
无咎似乎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挑眉一笑,出口的话却专往宋姝的痛处戳。
他道:“看来王妃与雍王相处得甚好,在别苑里成了一对眷侣。”
轻描淡写的声音,在无咎嘴里,幽山别苑仿佛是什么世外桃源,她与晏泉在那里做一对神仙眷侣,夫唱妇随,好不快活。
可是真相呢?真相却是他命人在将幽山别苑变成了一座刑房,变成了晏泉走不掉,逃不出的活地狱。宋姝忽想起大婚之时晏泉被吴全关在墙里的模样。
无咎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团衰坏腐败的肉,在人性最阴暗处被虐打折磨,逐渐沉寂消亡。
他将自己指婚给晏泉,无论是否让吴全手下留情,终究是抱着折辱她的目的。
若她不是重生而来,若她还未放下心底的执念,若她还对晏泉仇之入骨……她可以想象自己与晏泉被关在一处,在刻骨仇恨中与他深渊沉沦,最后变作一具心中只有怨气和恨意的行尸走肉……
这便是无咎的赐婚的初心。
她紧了紧喉咙,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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