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看看。”褚疏呈淡淡道,“你今年已十七,再耽误下去,不好寻找夫家。这些是我命人寻来的适龄男子画像,家世品性相貌俱佳,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一番话,犹如晴天霹雳,彻底将苏嫱给劈傻了。
她已经遗忘这只是一场梦,而是真切地融入了梦里,成为此刻如坠寒窖的表小姐。
“我不想嫁人。”
“胡闹!”褚疏呈面色一冷,“不嫁人,你想一辈子蹉跎在宰相府吗?”
苏嫱紧紧地咬着唇,倔强地抬头与他对视:“我想一辈子留在这。”
“我这条命是褚大人救下来的,为何不能永远陪在您身边?”
男人许久没有回话,直到袖角被一只柔软白皙的手掌攥住,他垂眸,看到自己从宫闱之中救出的女孩跪在地上,膝行到他的面前。
“褚大人,您若真是想让我许个好人家,不如纳了我吧!我身份低微,做妾室也可以的!”
“还是说,您嫌弃我曾经入宫当选秀女,差点成为先帝的嫔妃?”
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连串地从面颊上滑落,唯独那双漂亮的眼睛,倔强又渴求地望着他。
褚疏呈迷失在那道目光里,许久后才挪开视线。
“你是我的表妹,身份并不低微,也无人能嫌弃你的过往。”
“我已有三十三,若是正常娶妻生子,都可为人祖父。你莫要被救命之恩蒙蔽,错失挑选其他青年才俊的机会。”
“我没有……”
“今日就此作罢,画像你拿回去挑选,过几日再给我答案。”
褚疏呈不再给苏嫱反抗的机会,当即就叫人将她带离书房,连同那筐男子画像。
他心意已决,显然是一定要给苏嫱挑选合适的夫家。
从那天开始,她就不断地以各种方式面见京城里不同的英年才俊。至于褚大人,则又开始早出晚归,一个月都见不了几面。
苏嫱逐渐变得沉默,连身影也愈加消瘦。
终于熬到官员休沐之日,褚疏呈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都没有出来,到了夜半三更才熄灯回寝。
刚回房,他就察觉到寝床上多出一个人。府中,能无声无息进入他书房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沉默片刻后,褚疏呈只当不知,一如既往地躺下。
几秒后,一具柔软沁香的娇躯就从背后缠住了他。
男人几乎是瞬间就僵住了。
贴上他的娇躯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轻纱,月几肤的温度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他的身上。
“褚大人……”
苏嫱颤颤巍巍地抓住他的手,回忆着册子里的教导,又是羞耻又是期待地起身坐了上去,将它压在被褥之间。
“我不想嫁给其他人。”
“您要了我吧!”
她的哀求是那么地诚挚且热烈,甚至胆大包天地做出寻常闺阁女子从未涉及过的羞耻之事。
话本里说过,男子无法拒绝女子的求欢,尤其是如此……亲密的接触,没人能抵抗。
苏嫱等了许久,那只手并没有嫌恶地抽离,也没有难耐地逗弄。
它的存在感明明那么强、那么火热,却又纹丝不动,将她的期待与爱意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泪水打湿了床褥。
苏嫱到底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养,在长久的沉默与对峙中,她哭着爬下c榻,扯过外衫狼狈地跑出了男人的寝房。
在她离开后,褚疏呈依旧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举起那只手,停在鼻翼间,随着呼吸轻轻地嗅闻。
让人上瘾的幽香。
明晃晃的罪证。
……
苏嫱是哭醒的,哪怕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房间,明白自己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却也没法快速地从悲苦的情绪里走出来。
太沉浸了。
她像是变成梦里的人,体验了那又酸又涩又甜的两年时光。
“叔叔?”
苏嫱扯着被子,难过地从床上坐起,环顾一周才发现——褚叔叔已经离开了。
他为什么要离开?
她的心里升起一股不讲道理的悲伤,仿佛曾经已经被抛弃过无数次,产生了强大的心理阴影。
苏嫱赤着脚踩到地面上,开灯开窗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失落逐渐涌上心头,她只能安抚自己,褚叔叔只是为人绅士,所以才不愿待在她的房间趁人之危……可是他趁人之危的次数还少吗!
苏嫱还能回想起梦里发生的一切,窒息般的悲苦再次涌上心头。
她不想再忍,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外套,刚准备披上身,一个玉瓶就从口袋里滚出,沉闷地摔在地毯上。
是赵琛的爷爷、那个老道士给她的丹药,里面已经空了。
苏嫱盯着它看了半晌,弯腰捡起,随手扔进垃圾桶。
一连串动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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