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外间晨光渐渐侵入堂中, 找得堂内升起的淡淡白烟也泛成一丝金线后, 陈寻才又是搓了搓脸, 朝周遭看了看。
等得确定灵堂周围真已无人后,他方是提步朝前走了两?步, 再有向陈长青灵牌拜有四?拜。
等得此举做罢, 他方又缓缓吐出一口气,以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难受之感。
“老?爷子,”陈寻勉强于唇边勾起一抹微笑 ,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轻松之意,再有道:“想我的时候,记得给我托梦。”
“我……”陈寻转过身,一边朝外走去, 一边再有压低声音,轻声说:“很想你。”
说完, 在身后白烟忽得被?微风吹散, 于无形飘动,好似烟云化?人点头间,陈寻也缓缓走到了灵堂门?口。
但?还不等他跨步走出堂前,于外间便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旋即在陈寻还未反应过来?之际, 一身着月白长袍,脚蹬稽云靴, 腰着白玉佩的清俊青年就快步走进?了灵堂之内。
“江北赵家赵宸,携领赵府一众,前来?吊唁长青族长。”
“望……”赵宸先是低着头,微微躬身以朝陈长青的灵牌拜有四?拜。
待此举结束,他才是再抬首侧目,欲出言宽解身侧的陈家族人两?句。
但?在眸光于旁一扫后,他的视线却忽得定住。
等得过有数息,他方再是使劲揉搓双目,而后带着难以掩盖的诧异与不可置信之情,朝身前人看了又看。
“你……”赵宸微张着的嘴缓缓吐出一字,紧接着在陈寻略带讶异的目光中,他又再抿了抿唇,直是朝陈寻所在之处快走两?步,而后一把?抱住身前人,语气激动道:“兄长!”
“宸,宸弟,”陈寻张了张嘴,双手有些无措地凌空放于身侧,同时面?上也显露出一抹讶然诧异之色。
而听到陈寻的回答,本就因对方出现,以致心情无比激动的赵宸,面?上也再有扬起一抹亢奋之色,继而再是道:“真是!兄长!”
“兄长,你,”赵宸抬手在身前人的背上拍了拍,随后身子又微微向后一仰,仔细打量了陈寻两?眼,再又道:“兄长……”
“瘦了。”
“但?……”赵宸说到这,目光也微微一转,旋即便是有见堂前白帆,正于陈寻身后随风飘动。
也是因此,在陈寻刚欲启唇,再有说些什么时,他便好似被?冷水猛地浇透一般,原先的亢奋之色骤然退去。
紧接着双手也从陈寻身上放开,朝身后退了两?步。
待一切作罢,他才是再微微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陈寻闷声开口道:“小弟一时激动,有所失态冒犯,还望兄长见谅。”
说完,不等陈寻回应,他又转身朝陈长青的灵牌处,再又躬身一拜,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歉意,道:“小子一时昏头,忘了身处何地,还望长青族长勿要见谅,勿要见谅。”
话落,在陈寻注视下,他复又侧身朝着陈寻处低声说了一句,“还望兄长稍等小弟片刻。”
陈寻闻言,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见状,赵宸也朝陈寻再有笑了笑,而后便侧转回身,又一正面?上神?色,一边点香行拜,一边口念吊唁之词。
等到这一系列操作完毕,他才是缓缓舒了口气,朝陈寻点了点头,一齐缓步走出灵堂。
……
清风卷起一地落叶,也吹动树荫下,正并肩而行的两?人衣袍。
望着已越发成熟稳重?,不复见年少时傲气尽显于外的陈寻,在默默收回视线后,赵宸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关切探寻之意,轻声道:“不知兄长,近来?可好?”
“为兄?”陈寻脚步顿了顿,因着对方刚才的热情之举,他原先因十年未与对方见面?,而升起的少许陌生之感,是有淡去不少。
不过陌生之情虽去,但?两?人终是十年未见,加之当下见面?时机也算不得好。
是以两?人之间,终究还有着少许尴尬气氛留存。
也是如此,在赵宸话音落下后,在有稍稍迟疑两?息,陈寻就为缓解两?人之间的凝重?氛围,朝着赵宸笑了笑,继而开口道:“尚算安好。”
说完,不待赵宸再有说些什么,陈寻便眼带些微好奇关切之色,复又低声以问道:“却不知,宸弟近来?如何?”
“小弟?”赵宸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陈寻回有一笑,道:“近来?也还不错。”
“前些日子族中与陈家有一贸易往来?,为确保贸易无忧,族长便派我护送物?资前来?江左。”
“可,”赵宸说到这,面?上也闪过一抹惋惜之色,低声叹道:“谁知我等车队刚有抵至江左,还未来?得及交割物?资,便收到了长青族长逝去的消息。”
“小弟也因此,在匆匆将货物?交由?下属后,便选择先行出发,赶赴陈家。”
“不过,”赵宸看了看面?色还尚算平和的陈寻,在缓缓吐出一口气后,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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