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直接带官府的人上山了,而不是用这种方式试探我。”福元福青闻言也松了口气:“师父说得是,这时候咱们就得沉住气。”慧心大师赞许地点头:“没错,这时候贸然行动很容易中对方的圈套。暂且先看看,这姓徐的是个举人又如何,说到底还是个没有官职的外乡人,能奈我何?现在要留意的是官府那边的行动。”福元嗤笑一声:“那群酒囊饭袋能顶什么事?装模做样找几天,应付应付,最后还不是算了。”他可是太了解官府的尿性了。慧心大师显然也没太当回事,语气温和:“话虽如此,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听说来了位新知县,非常年轻,是从京城来的,还是小心为上。这样,福青,你脚程快,以抓药的名义进城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福青点头:“是,师父,徒儿这就去。”他当即带上了钱直奔山下。还没进城,福青便看到了城门旁边张贴的告示。他踌躇片刻,走到告示下方大致扫了一眼内容,暗暗心惊,但没表现出来,而是想往常那样去铺子里抓药,抓完药后赶在关城门前出了城,返回五平寺。他前脚刚走,后脚柯九就将这个消息禀告了陈云州。“大人,盯梢的人来报,咱们走后没多久,那个福青便下了山……小的派人查过药铺,五平寺时常去药铺抓药,这是今天的药方。”陈云州赞许地看了柯九一眼:“不错,把药方给懂医术的人看看,这副药有什么疗效。”柯九贴心地表示:“大人,小的已经派人询问过了,这剂药的主要作用是清热祛火、消炎解毒。”
陈云州似笑非笑:“这天气还能上火?大师日日粗茶淡饭,这火可上得可真奇怪。”柯九点头:“可不是,这都大下午,快天黑了,早不抓药晚不抓药,咱们下山,他们就来抓药,这上火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至于赶夜路也要进城抓药吗?依小的看,他们就是心虚了。”陈云州也有这种想法,只怕慧心有些沉不住气了,他对明日的搜查又多了几分信心。“继续派人盯着,明日我们也早些出发,等他们一下山,我们便上山搜查。”福青回到山上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他站在寺外,用力拍打着大门:“师弟,师弟……”听到动静,福元举着灯打开门:“师兄,你可算是回来了。”“走,去见师父。”福青拎着药大步进入禅房。慧心大师见他进来,放下木鱼:“回来了,如何?”福青神色凝重地说:“师父,官府这次怕是要动真格的。城门口张贴了苗阿芳的画像,官府四处悬赏她的下落,凡是能提供有用信息的就赏两贯钱。此外,官府还在大张旗鼓寻找其他失踪的女子,督促百姓去报案。”慧心大师微微眯眼:“看来今天姓徐的没诈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虽然他们平时很小心,但人多眼杂,保不齐还是被人无意中看到了。福元有些焦虑:“师父,姓徐的那么嚣张,官府会不会迫于压力派人来查咱们啊?”福青也担忧地望向慧心大师。慧心大师没有托大:“让我想想。”福元听到这话更急了:“师父,要不咱们趁着官府的人还没来走吧。这些年咱们也攒了不少钱,可以换个地方过逍遥快活的日子。”慧心大师眉头紧皱,没有开口,他舍不得现在的一切,如今每日只要装装样子,便有很多人敬仰他,尊敬他,给他钱花,如此轻松惬意的生活哪里找?虽说他们现在手里攒了不少钱,但坐吃山空这点钱可不够后半辈子花。就在禅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沉闷时,外面传来了模糊的叫喊声。福元站起身,拉开禅房的门,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回头说道:“师父,外面好像有人在喊咱们。会不会是官府的人来了啊?”禅房里安静了几息。慧心淡定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福元你去看看。”福元点头,举着灯走到了门口,隔着门板问道:“大晚上的,谁啊?”外面随即传来一道粗噶的男声:“是福元师傅吗?我是庞家庄的白老三啊。”福元有点印象,松了口气问道:“是你啊,这么晚上山有事吗?”白老三说:“我家老太爷过世了。老爷让我过来请慧心大师去给老太爷做法事,劳烦福元师傅开下门。”福元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而是趴在门缝上往外瞅了瞅,见只有白老三一个人,这才拉开门栓,笑着招呼道:“白施主,跟小僧来吧。”他把白老三领进了禅房。禅房内,慧心大师坐在小几前,双目紧闭,左手转着念珠,右手轻轻敲击着木鱼,嘴里还念念有词。福青轻声解释:“师父还在做功课。他每天晚上都要做两个时辰的功课才肯休息,还请施主稍候片刻。”白老三连忙点头:“不妨事,不妨事。能听大师诵经是小人的福气。”站在一旁等了一会儿,慧心大师终于放下了木鱼,福青连忙上前说明了情况。白老三跟着补充道:“我家老爷最是相信大师,因此想请大师明日去给我家老太爷做场法事。”慧心大师眉心轻拧:“明天?这么赶?”白老三苦笑道:“近段时间,最好的下葬日子便是后日,时间比较赶,还请慧心大师见谅。”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慧心大师不是很想下山。见他不说话,白老三赶紧取下了挂在腰间那沉甸甸的袋子,双手递给福元:“福元师傅,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点心意,请师傅笑纳。”福元接过袋子就被这份量给惊呆了,连忙劝说道:“师傅,庞老爷一片孝心,大晚上的遣白施主上山邀请您,您就成全他吧。”慧心大师虽然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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