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顺势就开口道:“听闻庆川有火器,朝廷想从陈大人这购一批,用于跟高昌人作战,还请陈大人通融通融。”陈云州闻言就笑了:“原来是火、药啊,这个没问题。不知胡大人想要多少?”“庆川有多少?”胡潜试探地询问道。陈云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而不语。见没打探到消息,胡潜咳了一声,直接说道:“庆川有多少,朝廷要多少,价格方面好谈。”真是财大气粗。也是,给高昌人这种侵略者都一百万两呢,花点钱买火药怎么了?但胡潜说什么买火药是为了对付高昌人,陈云州是一个字都不信。朝廷早不打高昌人,晚不打高昌人,葛镇江、龚鑫派人来庆川求购火药,他们就要对付高昌人了,早干什么去了?不过有些事不必戳破。陈云州故作震惊地望着胡潜:“这……胡大人,你这还真是难住了我,这样,我派人去统计库存,等明日统计出了确切数字,咱们再谈具体的价格,你看如何?”胡潜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陈云州这提议正中下怀,他欣然同意。正事谈完,两人又闲扯了一阵,最后胡潜才走。他一出门,内间的房门就被推开,郑深从里面出来,盯着他的背影说:“这事有些古怪。若是朝廷的意思,要么有圣旨,要么有兵部的文书才对,现在这事倒像是他的个人所为。这样,他恐怕是信口开河,吃不下咱们所有的火药!”陈云州哈哈大笑起来:“我知道,他肯定吃不下。”火、药只要有了配方,并不是多么难制的东西,大明王恭厂一年的产量就有几千吨。庆川虽然目前还没这么多,但几年下来,库房里也积攒了两三万斤火药。之所以对外放出只有两千斤,那不是为了抬价吗?
物以稀为贵,什么玩意儿多了都不值钱。郑深明白了:“大人是想给施斌和侯毅压力。”本来葛家军、大岳军在战场上就已经显出了颓势,若是再让朝廷得了火、药,那他们的处境将更加艰难。所以施斌和侯毅一旦知道陈云州跟胡潜“相谈甚欢”后,肯定会更着急。他们一着急,谈判的时候就能做出更大的让步了。陈云州笑着承认:“若我所料不错,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登门拜访了。”这话果然说准了。不到半个时辰,看门的衙役就来禀告:“大人,施丞相、侯将军在门外求见。他们说可以等到大人忙完,无论多久都等。”陈云州看向郑深笑道:“看,诚意不就来了吗?”开了个玩笑,陈云州这次没再晾着他们,笑道:“去将人请进来吧。”施斌和侯毅本以为今天又会吃闭门羹的,哪知陈云州竟然痛痛快快地见了他们。两人进门,冲陈云州见了礼,便说明了来意:“陈大人,我们是为购买火、药而来,价格方面好谈,还请大人行个方便。”陈云州没有为难他们,直接开了价码:“一两金子一斤火、药,先期可各给两位一千斤,如果你们后续还需要,我们庆川这边可以增加产能,尽量满足大家的需要。”施斌和侯毅狂喜。他们两人本来以为陈云州还会继续拿乔,毕竟朝廷现在是真的派了大员过来,谁料他这么干脆。虽然这个价格比他们心理预期贵了一倍,但这时候也顾不得贵不贵的问题了,先买到再说。施斌手里可是带了五千两金子,说话腰杆子也要直很多:“谢陈大人。陈大人真是快人快语,这一千斤咱们要了,若是大人手里还有多余的,我们大岳也要,都按这个价格。”侯毅本来还想要不要砍砍价的,听到施斌这么痛快,也不敢耽搁,赶紧说道:“陈大人,我们也要了,这个价格很合理,谢陈大人。”郑深在一旁看得叹为观止。他虽然不知道火药的具体配方,但作为庆川的内务大总管,火药工坊那边用了多少东西,他大致还是有数的。一斤火、药的成本,也就一两银子上下。一两金子得换十数两银子,这等于是十几倍的利润。难怪他家大人做买卖总是赚钱呢。陈云州摆了摆手:“不必谢我,我还有个条件。”两人诧异地望着他:“不知大人有何条件?”陈云州笑道:“这事暗中进行,不要惊动胡侍郎和楚弢的人,也不要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具体交易细节。我想,你们也希望火、药能在战场中发挥出其不意的效果吧。”两人瞬间懂了,陈云州这是帮他们瞒着朝廷呢。这可是好事,尤其是对田州而言。施斌顿时乐开了花,笑道:“这是当然,还是陈大人想得周到,我没有意见,一切都按大人说的办。”吴州那边现在虽然没特别紧迫的战事,可唇亡齿寒,田州陷落,吴州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而且火药作为一种震慑,对方不知道具体的数量对吴州也有益。侯毅也跟着表态:“我这边也没意见,都听陈大人的。不过听说庆川还有杀伤力更强的火炮,不知陈大人能否割舍一二。”施斌也看向陈云州:“是啊,陈大人,田州战事告急,急需杀伤力较强的火器,不知大人能否提供一些。他日我家大人必有重谢。”陈云州当然不会答应。卖军火,那也要卖自己即将淘汰的,哪有拿先进的去卖的道理,这不是给自己制造麻烦吗?他摇头道:“田州的情况,我也有所耳闻,只是火炮我们庆川也不多,而且非常笨重,运送困难,实在没办法,等工匠们改良后有合适的大家再交易吧。”施斌和侯毅对视一眼,有些失望,但又莫可奈何,只能说道:“好,陈大人,如果您打算出售火炮,一定要通知我们,价钱好商量。”很有韭菜的自觉嘛。陈云州就喜欢这种痛快的买家:“行,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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