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知道纪媛生去哪里了,匕首收回衣袖里,把?许清月扔出驾驶舱。舱门“嘭”地关上,游轮改变了方?向。
许清月脸上浮现劫后余生的神情,好久好久,她才吐出一口轻松的气,缓慢地从过道里爬起来,撑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外面走?。
方?婷和陈小年从楼上跑下来,一看?见许清月,立刻来接住她,托着她往楼上走?。
方?婷沿路都在骂骂咧咧,骂沈清不当人,大家都是一伙的,干嘛威胁小月儿。
上了楼梯,空无一人的角落里,方?婷差些窃喜出声,陈小年担忧的眉眼也松开了,用嘴唇无声问?许清月:“她信吗?”
许清月眼里闪过一缕笑意。
信什么,她说的是无关紧要的沈清都知道的真话。至于最后一句:“纪媛生要去哪里,你该比我清楚。”
“沈清”等了纪媛生那么久,从五年前,后五年后的今天,纪媛生被她缝制成蛇后,明知她变厉害了,能做什么?能去哪里?
自从纪媛生在地下迷宫遇见“沈清”,纪媛生的目的只?有一个:逃离“沈清”。
如果逃出迷宫便是逃离“沈清”,纪媛生也许会选择留下来争夺游戏的第一名,但,“沈清”被放进游戏,日日夜夜被“沈清”像偷窥犯一样?的窥视着,纪媛生逃离“沈清”的目的之上,又多了一个目的:离开这里。
只?有完完全全离开这个地方?,离开snake,离开佣人,纪媛生才能彻底逃脱“沈清”的窥视。
纪媛生能去哪里?
当然是海洋的唯一出口,海的那面,最远的那个港口,港口之外的小镇。
“沈清”只?稍想一想,便会比许清月还要了解纪媛生的行踪。
就像现在,游轮又转了一次方?向,沿着太?阳会落下的方?向行驶在海面,海浪在游轮的后面拉出长长的雪白的尾巴。
回房间的第一件事:立刻收起干粮。
在游轮上的每七天,佣人会把规定的七日份的干粮送给许清月,每次拿到干粮,许清月给方婷几人分了分,她还剩许多。
许清月把干粮往背包里?放,装了满满一背包。曾海蝶说,小?镇的港口最远,开游轮要七天,途中路过五座小港口,每座小?港口有哨亭,佣人看守。
佣人不死,沈清便得活着。
许清月将背包的拉链拉好。小?蛇忽然飞上背包,尾巴立在背包上,昂头看着她,碧绿的瞳孔满含期待,亮晶晶地发着光。
许清月疑惑:“怎么啦?”
小?蛇头的顶鳞微动,往脑袋的中间蹙起,活活像人类皱眉。
它?“哼”了一声,拿瞳孔去横小?森蚺。
小?森蚺脖子一缩,高高大大的身躯缩在书桌旁侧的角落里?,后背贴着墙壁,想把自己藏起来?。
它?觉得弟弟不高兴,肯定又是和妈妈吵架了。
弟弟没有横它?了,小?森蚺悄咪咪地探出?头去,右边颊窝挨着书桌,悄悄看妈妈和弟弟。
自以为是悄悄咪咪的,实则那颗硕大的脑袋在书桌旁一支一支。许清月和小?蛇一眼?便捕捉到了。
“艾丽莎。”
许清月出?声叫它?。
“嘶嘶!”
弟弟吼它?。
小?森蚺偷看热闹被?抓现?场,羞红了脸。缩回脖子,蹲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艾丽莎,过来?。”
妈妈在向它?招手。
小?森蚺盘住尾巴,脑袋埋进腹部?里?,一动不动。它?好羞,在外面喜欢看热闹就好了,怎么回家连妈妈和弟弟吵架也?要看,还被?抓住——妈妈和弟弟可是在吵架呀!
“艾丽莎乖。”
妈妈的声音像往常那样温柔,也?在笑,并没有因为它?偷偷瞧热闹而?生?气。
小?森蚺更羞了,但不愿意让妈妈久久等它?,它?慢腾腾地蜿蜒庞大的身躯,向妈妈靠过去。
妈妈暖暖香香的手搭在它?的头顶,一下?一下?地抚摸它?。
“艾丽莎困吗?”
小?森蚺摇头,不困。它?没有吃饭,不饱,就不困。
“那艾丽莎帮我问一问,弟弟为什么突然生?气好不好?”
许清月指着那坐在枕头上,背对她和小?森蚺的小?蛇。一条身体从腹部?折过去,尾巴压在枕头上,背脊、蛇颈和脑袋挺得笔直,像一根柱子。
许清月看得发笑,实在不懂小?小?的身体怎么装得下?气汹汹的性子。
艾丽莎眼?睛一亮,它?不会安慰人,但它?可以帮妈妈问清楚原因,现?场直播吵架原因呀!
它?瞬间活跃了,蹭蹭爬到床头,低头问弟弟:“嘶嘶嘶嘶嘶?”
——弟弟为什么生?气呀?
小?蛇巍然不动。
小?森蚺又问,小?蛇还是不动。小?森蚺一直问,一直问,一直问。小?蛇被?问得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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