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笑了:“你在这儿待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此处是哪里吗?”
我摇头,说:“我的情况,都跟你说了,真不知道。”
洛姑娘若有所思,随后看着我满是求知欲的眼睛,说道:“你既然不是这里的人,我也不便告诉你此地信息……”
哈?
我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洛姑娘,我可以用我知道的东西,跟你交换……”
洛姑娘却摆手说道:“不,我若告诉了你,便沾了因果,日后你死在这里,罪孽起码得算我一半……”
讲到这里,她想了想,然后对我说:“你听说过宁古塔吗?”
我听了,说:“你说的,是清朝里面那个经常所说的‘宁古塔’吗?”
清宫剧里面,经常有这么一段说辞——发往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永世不得入关……
那里指的宁古塔,是清代统治东北边疆地区的重镇,位置大概就是牡丹江左岸支流海浪河南岸一带——现在看来,算是一片富饶之地,但在清朝时期,却十分苦寒……
书上形容,说它“在辽东极北,去京七、八千里。其地重冰积雪,非复世界,中国人亦无至其地者”……
总之就是一个重罪犯人的流放之所。
去了那地方,就算不死在半路上,也基本上没办法活着回来……
洛姑娘瞧见我听明白了,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么跟你讲吧,我们所在之地,便是活人和亡者混杂之地,修行者的宁古塔……”
酒馆关门,八格牙路
洛姑娘的话语,里面蕴含的信息,着实震惊到了我。
我原本已经做好了许多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一失足坠入河中,怎么一不小心,就来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呢?
什么活人和亡者混杂之地,什么修行者的宁古塔……
大姐,你讲的都是些啥玩意儿啊?
我一脸懵逼,不知道该与她说些什么,而这时那洛姑娘又问:“对了,你过来的时候,外面是什么年岁了?”
我瞧见她这山中不是岁月,仿佛身处桃花源一般的架势,虽然惊讶,但还是如实相告。
听完之后,洛姑娘叹息一声,又问:“对了,现如今的外界,都是个什么情况——你听说过萧……”
话还没说完,她的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些什么动静。
有一说一,这位看不出年纪的美女小姐姐,那耳朵当真漂亮,有点儿像西幻中精灵美女的感觉,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含在嘴里……
咳咳……
总之洛姑娘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她向外面张望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你这几天,应该都在这一带吧?”
我愣了一下,说:“哈?”
洛姑娘显得十分着急,从腰间摸出了一方令牌来,塞进了我的手里,匆忙对我说道:“这块令牌你拿着,我回头过来找你,找你问一下外面的事情……”
她很是焦急,话没说完,便直接冲出了小酒馆去。
那侏儒在她推门而出的时候,跑了出来,大声喊道:“唉唉唉,你钱还没有付呢……”
他追了出去,却哪里还瞧见那女的身影?
被人逃了单,侏儒气呼呼地走了回来,他眼珠子滴哩哩一转,却是瞧向了我来。
那侏儒在旁人面前唯唯诺诺,仿佛一个逗人发笑的小丑,但在我面前,却突然一下子有了架子,像足了一个大爷,拽着我的手腕就说:“她人跑了,她的饭钱和酒钱,得你来给……”
我一脸错愕:“啥情况?”
侏儒柿子捡软的捏,抓着我不放手,一直聒噪:“快点,给钱给钱……”
他的手稳健有力,抓着我有如钢筋箍着。
也是一个高手……
我被他弄得很是尴尬,求助一般地看向旁边的哑巴。
结果哑巴此刻吃得差不多了,却还意犹未尽地拿那白馍,刮着盘底的油汤,美滋滋地吃着,完全不管我这边的尴尬。
就在我有些无奈,想着该怎么回应这跑堂侏儒的时候,突然间木门那边,却是传来了声声兽吼……
那兽吼很特别,有点儿像虎啸,又仿佛龙吟。
又像是十几级台风来临时那种“呼呼”的呼啸声……
有种音域穿刺、头皮发麻的感觉!
所有人听到这声音,都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而这个时候,那趴在柜台上打盹儿的老板突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他开始赶人了:“各位,各位,今天小店打烊了,大家都请回吧……”
其他人都不待他多说,纷纷起身,仿佛见鬼一样地赶忙结账离开,只剩下寥寥几人。
其中就有被那侏儒紧紧抓着手腕的我。
老板走到堂中,一把拽开那侏儒的手,对我说道:“客官,今天不做生意了,你也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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