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钰醒得早。睁开眼时,窗帘缝隙外还蓝朦朦的。她将家居服掀开到胸口,昏暗视野里,依稀能看到雪白的乳肉边缘,残留着几缕掐痕,胸口也觉得涨涨的。乔一钰气呼呼地拽回去。这个陈最不干好事!从周五那晚迷迷瞪瞪答应让他碰开始,这两天学习空隙,他总是逮着机会就对着她那里又看又摸。昨晚更过分,趁她被亲得七荤八素时,差点撩开衣服上嘴。流氓!乔一钰将被子蒙过头,脑海里的画面却挥之不去。明明不久前,陈最还是个跟她差不多高的小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个头蹿起来不说,手掌也变得那样大了。那只背面青筋鼓起指节修长有力的手,在胸口游移、揉捏的触感,仿佛还留在身上,让她一想想就不自在。白天升旗仪式时,乔一钰留意了一下四周的男生,挺割裂的。有些还是矮矮的排在队伍前头,小萝卜丁一样说是小学生也不为过,而另一些则人高马大地排在队伍后面,长手长脚,仿佛两代人。视线移回最前面,同样个高腿长的陈最穿着升旗班制服,戴着白手套,一脸沉静冷然,在另外两个护旗手的簇拥下,登上旗台,一丝不苟地完成每个步骤,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将旗帜抛向空中。随后退步肃立,默默注目着电动旗杆缓缓升空。渐渐攀高的骄阳下,修长挺拔的身影纹丝不动,一派朗月清风。音乐礼毕,仪式完成,升旗班退场,演讲人登台致辞,四周这时才传来窸窸窣窣的低语。“怎么感觉陈最又长个了,好像上周旗台铁链子还到他膝盖,这周都在下面了。”“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能不能分我十厘米。”“而且更帅了,穿制服加脸上有伤更有那味了。”“哪味?”“就……高干文男主被老婆打了又不舍得还手,隐忍委屈,对外又强撑那种……哎呀懂得都懂!”乔一钰:“……”刚低下头,前面突然一阵骚乱,闻声望去,半晌后才听见队伍里同学在说。“有人低血糖晕倒了。”队伍外面有老师走过去,很快响起一阵压低的欢呼。“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陈最把她抱走了,去医务室了!”“啊啊啊啊啊嗑死我了嗑死我了!”“他抱的好好看,怀里好小一只!”“太帅了吧这也,这谁能不心动啊!”……嘈杂的喧闹声几乎盖过演讲,人群大多数已经无心仪式,陈最高风亮节的光辉美名,在一早上间再次传扬全校。乔一钰撇撇嘴不以为意。他是干了件好事,可是他这种人前人后切换自如的两面,还是让乔一钰轻微不适。就好像,她是一个不值得被尊重对待的人,面对她的时候,他就可以随意任性地释放恶劣。凭什么呢。后面几天,她内心莫名抗拒陈最的触碰,也不怎么想跟他说话,写完他布置的题目,便匆匆离开他房间回家。陈最碰了钉子后,倒识趣地没强迫她,就是偶尔会在她写作业时,扭头无声地看她一会。很快又到了周五,放学后和丁雪稚相伴走到门口,她家里有车来接,乔一钰独自步行回家。过转角后走了一段,看见右手边奶茶店和文具店之间的巷子里,陈最斜挎单肩书包,拿着手机靠在墙边,面前站着一个到他胸口的女孩,俩人都穿着北江二初的白绿色校服。看那女孩仰头红红的侧脸和紧张蜷起的手,以及陈最礼貌的微笑和认真的目光,乔一钰大概也能猜到是在干嘛。装得再成熟,也不过是一群初中小屁孩,她是理解不了,这所谓的恋爱有什么好谈的,但架不住从众者众。虽则早听说陈最受欢迎,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跟他告白。反正对别人,他总有一万种姿态,展现自己的得体风度。乔一钰回神时,正撞上陈最扫过来的视线,她淡淡白了一眼,径直离开。走了几步又拐回奶茶店,点了杯暴打柠檬让到一边等着。余光注意到陈最从巷子里出来,她故意往灯箱后躲了躲想避开他,没成想他不识相地偏凑过来嘴欠。“等我呢?”奶茶店排队的也有学校里的人,他这尊闪耀逼王靠近,她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更多了。乔一钰懒得理他,装作没听到,低头看电话手表。
下一秒手表里就跳出他的来电。她挂断。马上又弹出来。她接着挂。继续弹。乔一钰忍了忍想扭头喷他的冲动,接通冲着手表说:“什么事?”身后的人声音却是直冲着她,语气难掩调侃:“心情怎么才20多?这一周都没上过60?”乔一钰怒气登时爆发,转身抢他的手机,结果被他抬手举高,人自上而下逗猫一样戏谑俯视。她恨恨推了他一把,指着他警告:“少监视我!”“这怎么是监视?”陈最揣起手机,振振有词,“这是关心。”乔一钰懒得跟他掰扯,扭头就走。刚走两步身后奶茶店店员喊她:“哎哎同学,你的暴打柠檬好了!”陈最欠欠地迎过去接:“谢谢。”她上去夺,被他用同样的招数举高,乔一钰忍无可忍破口大骂:“你神经病啊!”她这一吼,那几个排队和远处转过来正往这边走的同校学生,齐齐看过来。陈最转瞬间露出一脸郁闷:“很凉,我帮你拿,又不是不给你。”人群嘁嘁喳喳的议论顺风吹来。“那是谁啊,怎么这样跟陈最说话?”“就一直背后蛐蛐陈最那女的,在学校就总跟别人吵架挑事。”“也太凶了吧,一点礼貌都没有,好心帮她不谢谢就算了还骂人。”“他们很熟吗?陈最干嘛这么让着她?”“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白长一张好脸,不干人事。”他在人前演的一副委屈样,乔一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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