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他!不过村就这么大他知道自己姓席,稍稍一打听就能找到。
失策!失策!早知道搞个化名了。
席英心里嘀嘀咕咕的弄了一晚上总算把荆郁拾掇明白了,累的她腰都直不起来了。
等荆郁退烧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席英请了假,虽然她不想但是不敢。
“你什么时候走啊,难不成你还打算在这过冬?”
憔碎的人头发凌乱目光呆滞,好像没听到她的问话。
不会烧傻了吧,醒来就没说过一句话。
“你要喝水不?”
“饭呢?”
脸上的轮廓眼瞅着跟刚来的时候没法比,之前还能看到点肉,现在颧骨都凸出来了,啧,真是遭了不少罪呢。
荆郁转过头死水般平视着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席英心里打怵,往后稍稍退了一点。
荆郁不记得任何人的号码,上次也是让她借来一个手机搜了度假村官网的电话打通后报了名字,让人来接他,都小半个月了还没人来,他怀疑对方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真。
“你再给我拿个手机过来。”
还借手机?上次他用别人手机连了网,给人家扣掉了几十块钱,钱还是她补得呢,之前的账都没平又要欠新账?
“我告诉你啊,别得寸进尺!我可是生意人,不做赔本买卖,想借手机,可以啊,先把之前的账平了。”
“十万。”
“十块都没有还十万,十万,你看我像不像十万!”
“二十万。”
最后席英当他在发梦让他赶紧躺下多睡会,明天身体好了还得帮她干活呢。
干什么活?
次日大病初愈的荆郁就被南归拉到了猫儿山下,揭开塑料布下面是一堆小山似的核桃。
“你既然还不上钱,就打工抵债吧,把这些核桃运到你住的小楼下,放一楼就好。”
这话她怎么敢说的?让他荆郁给她个黄毛丫头打工?她倾家荡产能不能付得起他一小时的工钱?还有,那鬼地方她也好意思叫小楼?
“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啊?”
听他后牙槽咬的咯咯响,席英也没带怕的,十几岁的年纪有样学样,端着一副包工头的派头,下了令:“老实干完,知不知道你生的这场病又为你在账本上多添了几笔?”
荆郁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扭头就走。
真是油盐不进啊!就这么耗他都没低头,反而病了一场,吓得她真怕他有个好歹讹上她。
可是又不能真的由着他,那点钱可是她的辛苦钱,就这么被骗了她不甘心。
既然注定要不回钱那就等他叫来家长赎他,不过为保险起见……
吃完饭她就起草了一张自己还算满意的欠条。
“欠条,今欠席英790余元,有账本为证,年前还清,若是不能还清,荆郁要给席英打一辈子工。特此证明!”
上面奸商已经签了字按了手印,就等他了,荆郁看着不符合规范的欠条,心想蠢货就是蠢货,这种欠条他想赖多少赖多少,等他一走了之,叫她哭都没地方哭,谁叫她这么讨厌。
“签字按手印吧。”席英特意找人借来的印泥呢。
“席英?”
“怎么?”
“真土!”
“鲸鱼?在陆地上果然啥也不是,饭都吃不上,欠别人一屁股债还想赖账!荆老赖!”
呵。
呵。
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可一时不能摆脱的债务关系将让人硬生生捆在了一起。
小孩子气性大又记仇,在荆郁打完电话后,南归一个眼风都不想留给他。
“你爸妈什么时候来接你?”
荆郁也不想跟她多说半句,往木板床上一倒,闭眼装睡一副摆烂样。
席英朝他比划几拳,真想揍他。
她刚才也稍稍偷听了一下,这人狗脾气原来是天生不好,跟那头的人一点也不客气,颐指气使的,她刚才还想这什么倒霉爹妈养了这么一个大孝子。
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人来捡他啊,上次的号码是本省的座机,可他的口音可不像北方的。
这次她又翻了一下通话记录,好家伙,海市!江省那个海市?
那不是南南丢的那个江省?
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很是激动的将摆烂的荆郁拽起。
“你起来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草,这人怕是疯了吧,“你他妈干嘛,有病?赶紧松手!”掐的他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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