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方御医诊脉之时说过,半夜可能会发烧,不用惊慌,多煎一贴药服了便好。
服侍的人忙去禀谢夫人,又忙忙煎药,折腾一晚,至早上,齐子蛰方退了烧。
齐子蛰退了烧,睁开?眼睛时,发现眼前不再一片黑暗,隐约有光线,能看到模糊影子。
武安侯闻讯大喜,令杨管家再去请方御医。
齐子蛰喝了药,却是?一再问身边服侍的丫鬟素秋道:“丹娘呢,她可好?”
素秋支支唔唔道:“好着呢。”
齐子蛰扶桌站起来道:“领我去瞧瞧她。”
素秋这下知道瞒不过,只得?道:“公子,李娘子昨日已被魏状元接回去了。”
“什么?”齐子蛰跌坐回?椅子上,用力抓着桌角,含怒问道:“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素秋低声道:“侯爷和夫人叮嘱了,说公子要静养,不要提起李娘子惊扰了你。”
齐子蛰复又站起来,“罢了,你领我过去见父亲。”
他话音一落,门外传来武安侯的声音道:“眼睛还没好,乱跑什么?”
武安侯进房,举手在齐子蛰眼前比了比,问道:“可瞧得?清?”
齐子蛰道:“模糊能看到影子,只瞧不真实。”
武安侯道:“昨日全然瞧不见,今早能看到影子,看来很快能恢复。”
说着落座,挥退丫鬟,父子说话。
武安侯将昨日魏凌光带着狂生上门声讨,李丹青出门应付,被魏凌光带走的事,一一说了。
说毕道:“昨日之事,虽是?应付了过去?,但你和李丹娘一道上京,途中孤男寡女,此一条以后定会被人翻出来反复说。这于你和李丹娘都不利。”
“我和你母亲商议过了,既然你说在路上已和李丹娘结拜为兄妹,那到时择日,我们办个宴席,正式收李丹娘为义女。”
“以后,你和她是兄妹。你们一道上京之事,再没人能说三道四了。”
齐子蛰点头道:“多谢父亲!”
一时又为李丹青发愁,“她还病着,这般到了状元府,也不知道魏凌光会如何待她。”
武安侯道:“昨日府门前,李丹娘当众揭露,说魏凌光高中后想休妻另娶,又说魏母要毒杀她,有了这两句话做铺垫,魏凌光为避嫌疑,定不会让她有事。”
“现下咱们要想的是,待递了折子进宫,若圣人问及当日之事,要如何应对。”
“若言词不慎,扯出你和李丹娘被下药之事,只怕流言纷纷,不能停止。”
齐子蛰道:“当然得掩去这件事。”
他又道:“当下还得赶紧寻到丹娘的父亲李大鼎。”
“只有亲生父亲在侧,丹娘才有活路。”
这个时刻,顾管家一行人,已策马奔至神武将军府。
后面?,跟着郭靖安和李仲然。
李仲然便是李大鼎的继子。 他在路上碰着齐子蛰和李丹青时,并不知道齐子蛰马背后边那个风尘仆仆看不出面?目的女子,就是他要寻的大虎姐姐。
李仲然是?策马奔至石龙镇外,还没进镇,便遇着郭靖安并顾管家一行人的。
几下里?一对话,他这才知道,大虎姐姐现?是?状元郎之妻,而齐子蛰拐跑了大虎姐姐。
他须得?赶紧回?京,将此事告诉父亲,让父亲到武安侯府寻人。
李仲然一至府门前,翻身下马,把马绳一丢,就疾奔进门。
他知道这时辰父亲若不用上早朝,就定然在练武厅。
因直奔练武厅。
堪堪近了练武厅,就见?父亲正舞枪,当即边跑边大喊道:“父亲,大虎姐姐在武安侯府。”
李大鼎听得?喊声,把枪丢回?架子,跃出练武厅外,问道:“你说大虎在哪儿?”
李仲然重复一遍,又道:“大虎姐姐夫婿是新科状元郎魏凌光,但她另瞧上齐子蛰,跟着齐子蛰跑了。”
李大鼎惊喜交集,搓手道:“不愧是我女儿啊,这眼光真是?‘啧啧’,魏凌光才貌双全,齐子蛰一表人才,都是好的。”
“走,走,先去寻人。寻到了,她要嫁那个,我都给她做主。”
父子也不换衣,匆忙出门上马,直奔武安侯府。
郭靖安想着齐子蛰竟拐了状元郎之妻,这状元郎之妻算起来,又是?他表妹,关系错综复杂,特?别刺激。
他一时也顾不上风尘仆仆,马上调转马头,跟在李家父子身后,直奔武安侯府。
这个热闹,一定要瞧,不瞧不是人。
顾管家一行人,见?家主往前?跑,也顾不得进府禀报郭夫人,马上跟着跑。
一行人风驰电掣,很快到了武安侯府。
武安侯正和齐子蛰说话,听得?神武将军李大来访,诧异一下道:“这厮仗着战功,一副大脾气,平素不请他,根本不来,这会怎么来了?”
说着喊齐子涵出去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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