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懒洋洋地趴在浴缸边,有些累,有些困,声量渐渐低了下来的,“没事的,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要实在不喜欢我,我……也可以放你走的啊。”
江景鸢看着那人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没有多说什么,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过于直白的爱意。
这爱从哪里来?不会对方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也能隔着屏幕去痴迷于一个人吧。
……
“天下人都说江家小公子光风霁月,谦谦君子,要是能与你颠鸾倒凤一场,那简直是人生一大快活事。”
“无礼放荡,不知羞耻。”
“我就喜欢你这样讲理的,阿鸢,你我已成婚,该入洞房了。”
“强扭的瓜不甜,殿下何苦这样逼我折辱我。”
“折辱?原来我这一腔爱意,在你眼里是侮辱啊,阿鸢,你未免太伤我的心了。”
用玩笑话说出来的叹息,竟然真让人感觉到浓浓的受伤和难过,江景鸢在这一阵叹息声中醒过来,有些恍惚,好诡异的梦。
他刚起身,就听见外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他皱着眉穿衣出去,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面目狰狞的青年掏出水果刀尖叫着往还在喂鱼的裴谨刺去。
雪白的刀刃,让所有人心脏一紧,江景鸢下意识地跑过去阻拦,就见那温温和和昨晚还在哭泣的人抬起细白如玉的手腕迎了上去,直接擒住人的手腕,清脆的骨头碎裂声,青年疯狂的表情变得痛苦,水果刀落地,清瘦的人一个过肩摔,那青年就被扔进冰冷的湖里扑腾。
“吵。”他皱着眉,似是厌恶极了,面色很冷,却在看到江景鸢时勾起了笑瞬间变了脸,“吵到你了啊,再回去睡一会,天冷,秀姨的饭还没有做好,做好我叫你。”
裴总被鬼上身了
江景鸢看了一眼在湖里扑腾的人,他没有看错没有在做梦,刚刚确实是昨天还病恹恹走不动道的人直接把人腕骨给折了然后丢进了湖里,说实话,江景鸢觉得自己都不可能怎么干脆利落地办到。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没有谁敢动作。
就离谱,昨晚被睡的到底是谁?好在江景鸢这个人最擅长表情管理,把自己的表情给绷住了。
他点了点头,既然确定裴谨没有什么问题后,便回到卧室去洗漱去了。
裴谨抬手示意,佣人便去把那青年给捞出来,对方大口大口地呛着水,狼狈之极。
这时一个穿着皮草的妇人才敢上前去给自己儿子披上外套,声泪俱下地恳求着,“小叔,小泽他真的知道错了,您不能见死不救啊,那群人简直就是疯子,他们说小泽要再还不上钱,就要把他丢进海里喂鱼,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救救你侄子吧小叔。”
裴谨摩挲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大嫂,他来找我求救人之常情,可是裴泽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在我爱人还在睡觉的时候过来打扰。”他笑着摇了摇头,“他还拿刀要杀我,你知道的,我身体不好,这身体一不好,心情也不太好。心情不太好的话,我也喜欢把人丢海里喂鱼。”说完自己就把一把鱼食洒进湖里,锦鲤一拥而上,很快就给吞没干净。素白的手指,干干净净。
清晨的雪,都没有那人脸上的笑意让人生寒。
“赶快给你小叔道歉!你个不争气的疯子,那是你小叔,你还要不要你这条命了!混账玩意!”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压着裴泽的头向裴谨道歉。
裴泽全身湿透了,瑟瑟发抖着,双眼赤红,他爬过去,抓着裴谨的裤腿哀求,右手手腕肿胀扭曲,“小叔,我错了,对不起,您救救我吧,我以后都听您的话,我再也不胡作非为了。”
裴谨低头瞧他,“裴家家训,赌徒是要逐出家门的,你知道吗?”
裴泽拼命磕头求饶,直到把额头都磕出鲜血,裴谨抬手制止住了妇人开口,“但是看在你奶奶的面子上,以及你父亲只有你这一个血脉的份上,我不会把你赶走,不过……”裴谨伸手,忠叔递上来一根黑漆漆的犹如棒球棍那样粗的木棍,其余的佣人立刻把裴泽擒住拉直了他的一条腿,在裴泽眼泪鼻涕的哭中,裴谨猛地抬手,挥下,木棒划破空气,余光只能看见残影。宛若马上的将军挥刀利落地砍下敌人的头颅的气势——
砰——
咔擦——
啊!!!!炸破天际的惨叫声,裴泽脸庞扭曲,直接痛晕过去,那腿还在无意识地痉挛着。
裴泽母亲纠着胸口差点哭到晕厥,“带他回去。”裴谨擦了擦手,“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再废他另一条腿。”
妇人只能一边哭着一边踉跄着带着自己的人把裴泽给抬走。
忠叔接过他擦手的手帕,有些担忧地道,“先生,您这样会不会吓到江少爷。”
身上发冷,后腰酸疼,身后那处倒还好,毕竟对方确实做什么都无可挑剔,自己这活了几百岁的老处男,陡然开荤,确实食髓知味。
要是对方再失控些就好了,那样端庄沉稳的面庞,要是沉浸在极乐之中堕落疯狂,该是怎样的风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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