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应与我情同手足,我岂能夺他性命……”
他刚想到这里,一个天道众飞速扑来,是个老得已经矮小如猴的老者,活了不知多少岁。
那老者的天道法宝已经祭起,影响了蚖七神智,蛇妖恶向胆边生:“手足相残,是万古颠扑不破的真理,君不见文武大圣皇帝也是干掉亲兄弟,这才坐上皇位?”
大钟飞出,迎上天道法宝,钟声爆发,终于让蚖七再度清醒过来,心中一阵后怕:“天道实在邪恶,坏我兄弟情谊。”
大钟先前遭到重创,此刻威力大不如从前,被那天道法宝压制,落在下风。
那老者冷笑,身后屹立天道元神,探手抓来,许应身不由己向他掌中落去。
下一刻,许应便被那老者抓在手中,来到他的面前。
“一个活着的不死民……”
那老者声音颤抖,喉结滚动,抬手去摸许应的脸庞,嘿嘿笑道,“这么嫩的肉,岂可一口吃了?须得慢慢吃,细细吃,不能浪费一星半点。便是掉一根肉丝,都是罪过。”
蚖七自许应衣领下飞一般探出脑袋,在他虎口上咬了一口,注入蛇毒,心中大喜:“得手了!”
他突然脖子一紧,被那老者捏住七寸。
那猴一般大的老者仰头,冷笑道:“任何毒,都奈何不了天道之身。”
他刚说到这里,许应双手十指如飞,破开他元神手掌上的天道符文,那老者顿时只觉元神一条手臂失去知觉,心中一惊。
就在此时,一道紫影飞来,直奔他面门而去。
老者急忙抬起另一只手抵挡,却挡了个空。
那紫影已经进入他的希夷之域,他的元神急忙飞回肉身,还未来得及抓住那道紫影,便见眼耳口鼻中有根须飞舞。
老者浑浑噩噩,顿时被紫色仙草所控制。
与大钟争斗的天道法宝立刻失控,跌落下来,却是一面烙印着天道符文的盾牌。
许应抓起这面盾牌,喝道:“快走——”
大钟悬在他的头顶,蚖七依旧回到他的肩头,许应沿着雪山而来的长河狂奔,风驰电掣,身后那猴儿般的老者纵跃如飞,口中阿巴阿巴的叫嚷不停。
其他天道众见他脱困,立刻飞身杀来,紫色仙草控制那老者与他们对决,杀入人群,抱着一个天道众便疯狂顶膝、插眼,将那中年男子打得脸都紫了。
其他天道众祭起天道法宝,合力将那猴儿般的老者轰杀,却没能寻到紫色仙草,急忙继续向许应追去。
“草爷就义了。”
蚖七大悲,眼泪横飞,心道,“草爷与我感情一向……不深,它来了之后,我的地位还掉了一名。它死了,我的地位排名,便往上提了一名……等一下,草爷为了救我们英勇就义,我岂可如此下作,不关心它的性命,反倒关心自己的地位?我一定是被天道法宝影响了。”
他仰头看去,没有发现头顶有什么天道法宝飞来,心中又是一紧。
当他看到许应手中的那面天道盾牌,这才松一口气:“我是被这面盾牌影响了心智。”
天道众向许应等人追来,然而在他们身后却啵地一声,土地里突然长出七片叶子,紫色仙草冒出头,心道:“阿应他们待我不坏,但我们的缘分也尽了,而今到了昆仑,遍地都是仙草奇株,我正好飞黄腾达……”
它刚想到这里,突然脑袋一紧,被人揪住脑袋,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又惊又喜道:“我得到一株仙草!子桑公子,我得到一株仙草!”
抓住它脑袋的,正是一身红裳似火的朱红衣,奋力地拔出紫色仙草,笑道:“我适才看一道紫光从地下钻出,便知道此地必有宝物,唔唔唔……”
子桑公子与一众朱家傩师飞速赶来,子桑公子高声道:“红衣当心!昆仑山上每一株仙草奇株,都拥有不凡实力!”
他刚说到这里,便见朱红衣转过头来,脸上爬满了草根,神态木然道:“阿巴?”
子桑公子又惊又怒,发力奔来,祭起一根浮尘,喝道:“休得放肆!”
那浮尘一根根尘丝飞舞,甚至比紫色仙草的根须还要灵动,紫色仙草见状,便知道自己不敌,急忙撒腿就跑。
那朱红衣本是个大家闺秀,翩翩淑女,此刻狂奔,如蛮牛,似巨猿,双手伏地,大腿筋肉绷起,眼耳口鼻中还有草根飞舞,落在地上,如同无数根腿脚狂奔。
子桑公子与朱家众人瞠目结舌,只见那姑娘奇行如飞,顷刻间跑的无影无踪。
子桑公子咬牙,喝道:“追!”
然而他们越追便越是心惊,这姑娘跑得实在太快,将他们远远撇下。但幸好朱红衣狂奔时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给他们指引了方向。
子桑公子见朱家众人速度太慢,道:“你们跟在后面,我先行一步!”
他速度大增,将众人远远抛开。
同一时间,许应一路潜行,没有动用极意自在功,而是小心翼翼摒去气息,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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