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已经牢牢紮根在心底。
这伤痛没有解药,只能放任它不断滋长。
不给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林若眠返回学校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先前的事情,使得她在班上的风评瞬间降到最低点。时常会有同学对她恶作剧,也会直接在她面前谩骂难听字眼。
面对恶意,她都忍住了。实际上,她真的很想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狠狠踹他们一脚。
但是,此时的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怕自己用力踹他们一脚,反倒变成自己承受了剧痛。
戴筠瑄也帮她说过话,甚至差一点跟班上的同学打起来,但是那些针对林若眠的言论仍未止息,同学之间,以至於其他班级,大家都知道林若眠回来了,但是对待她的态度不再是仰慕,而是嘲讽和厌恶。
「若眠,你说该怎麽办?不只是班上同学在谣传你的事,就连其他班的人也时不时跑来教室外头看你。那种带着轻蔑的眼神,我看了就想揍人。」戴筠瑄咬着下唇,将拳头高高举起,像是真的要打人似的。
林若眠按下她举在空中的手,向她摇了摇头,「我并不在意,无论他们怎麽看待我,我都不在意。我担心的是你,我怕你待在我身边会受到波及,我怕他们会将矛头指向你,我不希望我身旁最亲近的人因为我受到伤害。」
她害怕的,从不是自己受到伤害。她害怕的,从来都是那些不怀好心的人将箭头指向戴筠瑄,指向无辜的人。
林若眠完全不在乎那些人对她的指指点点,那些痛,都不及她心灵上失去父亲的痛,不及她脚受伤,不知是否能再次奔驰於赛场的痛楚。
戴筠瑄瘪嘴,对於林若眠所说的话感到不悦,「林若眠,我跟你从国小就认识,我太了解你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吗?」
「筠瑄……」
「你听清楚了,我不会离开你身边,他们有种就连我一起骂,只针对你一人攻击也太无耻了。林若眠,就像你不希望我受到伤害一样,我也不想看到你受伤。」
林若眠撇开脸,不敢直视她。
「我也不希望若眠同学受伤。」
曾以翔缓缓走向她们,对着林若眠莞尔一笑,「若眠同学,请问我可以帮上什麽忙呢?」
「不必。」林若眠一口否决,「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我们会自己想办法。」
「什麽办法?」曾以翔b问她,「如果你已经有想法,现在就不会乖乖坐在这里,一点反击的动作也没有。」
林若眠的身t明显颤抖了一下。曾以翔说中了她目前的处境,她就是不知道怎麽解决,才只能这样坐以待毙。
话虽如此,她仍不能接受曾以翔的提议。这是她个人的事情,她必须自己想办法,这是她一贯的原则。尽管现在看起来很狼狈,尽管伤痕累累,她仍坚持要自己处理。
曾以翔无奈的看着她,从林若眠的表情和眼神,他就已经知道林若眠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
「若眠同学,我希望你知道,你值得大家帮助你,你值得被关心。而我,并不是因为同情心作祟,我是打从心底想要帮助你。」曾以翔落下这句话後,转身离开教室。
戴筠瑄担忧地看着林若眠,拍了拍她紧握成拳头状的手,轻声说道:「若眠,我认同曾以翔说的话。需要帮助就直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愿意帮助你,不要再把别人的好意推辞掉了。对自己好一点。」
林若眠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有回话。
今日林母休假一天,因此林若眠今天不必自己走路回家。一回到家,林若眠不理睬林母的呼唤,迳自上楼,重重关上门并将房门上锁。
将书包随意扔在地上,外套也随意挂在一旁的椅子。林若眠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天花板。
今日戴筠瑄说的话她都明白,但是,她就是不敢轻易接受他人的好意。
她不想再让她周遭的人因为她受伤,就像她的脑海中不停地回绕着--若是当初她没有参加那场b赛,父亲是否就不会离开。
尽管家中长辈都说父亲的离开以及妹妹至今仍躺在病床上尚未恢复意识都不是她的责任,叫她不要自责。但是,如果家人没有到b赛现场为她加油,就不会被失控的车辆撞上,引发如此惨烈的意外。
心里面的那根刺,牢牢扎根在心上。纵使憾事发生到现在已经四个多月,她仍无法逃离那份痛苦。
林母总是装作若无其事,和过去那般过日子,彷佛林父并未在车祸中丧命,林若曦也已经恢复意识,不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然而,林若眠知道,林母是把所有苦闷、所有压力都藏在内心深处。
即使林母不愿说出口,不代表林若眠什麽也不知道。
「若眠,你现在有空吗?可以跟你聊聊吗?」
林母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整顿好心情,林若眠才走到门边,将门开启,「妈想跟我聊什麽呢?」
林母的嘴角g起一道牵强的笑容,「若眠啊,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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