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于洲手里有他的把柄,怎么欺负自己,自己都要默默地忍着。
他咬着下嘴唇红着眼睛翻开错题本,拿着自动铅笔在上面划拉了两下。
力气用得太大,笔芯一下子折了,又按了两下自动铅笔,发现没铅芯了,许昙继续忍着眼泪拿出一盒自动笔铅芯。
扒开铅芯的盖子,拿出一根铅芯,拔掉自动笔上的笔盖,把铅芯往自动笔里放。
可是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许昙根本看不清,细细的铅芯碰到笔壳,立刻折断了。
许昙吸了吸鼻子,泪眼朦胧地拿起铅芯盒,又拿出一根铅芯,他根本看不清,很努力地试图把眼泪憋回去。
但是没有用,怎么憋都憋不回去,铅芯又碰到了笔壳,又折断了。
哗啦一声,许昙把一盒铅芯都扬了。
他还试图折断这根讨厌的自动铅笔,奈何这只价格500多的进口铅笔的质量实在过关,别说折断了,连弯都没弯一下。
怎么连一只自动铅笔也要和他作对!
这下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啪地一下摔在错题本上面。
怎么连眼泪也要和他作对,居然没经过他的同意就从眼眶里掉下来了。
许昙狠狠地把手里的自动铅笔摔在地上,趴在书桌上,连埋在手臂里,放肆地流眼泪。
于洲手里那根给英语散文做标注的红笔已经在一个单词下面顿了很久,他这根红笔是在并夕夕上面买的,一块钱四根,里面的墨水质量不怎么样,很容易在纸张上洇开。
现在洇开的墨水已经糊住了那个单词,他低头看了一眼,把红笔盖上盖子放在桌上,转过头看着趴在书桌上的许昙。
他把整张脸都埋在了胳膊里,脊背一抽一抽的。
于洲盯着许昙的耳朵,那双耳朵已经全红了,许昙每次哭都会全身发红,皮肤红得越厉害,代表他哭得越惨。
于洲看了一眼那双耳朵的颜色,沉默了一会后抬起手捏了捏山根,遇见许昙之后他这个作越来越频繁,头疼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学神并不是万能的,于洲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
看见许昙哭得这么惨,于洲的心里面也很愧疚,他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不锈钢格尺,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他低下头,抬起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眼神随意地往地面上一瞥,就看见那只被许昙扔掉的自动铅笔,那只透明的自动铅笔就躺在他的脚边,于洲弯腰把它捡了起来。
许昙的书桌上全是散落的自动笔铅芯,那只盒子被他扔在笔筒旁,于洲摇摇头,伸出手拿起了铅芯盒子,把桌上散落的铅芯重新装在盒子里面。
放学铃声响起,班上的同学们哗啦啦地冲向门口,像一只只出笼的鸟。
班上还有两个人没走,是许昙原来的小跟班,一个是周然,一个是孙饶。
说实话,比起一肚子坏水很懂伪装的许昙,还是这两人更令于洲感到讨厌,他的好朋友谭树就是因为这两个混蛋才得了抑郁症,最后转学离开了这个学校。
最近许昙和于洲走得近,就难免疏远他们,许昙是首富许挚的儿子,手里掌握的资源和人脉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家可以相比的。
生意场上最重要的就是人脉和内部消息,他们的家人都叮嘱过要和许昙打好关系,而许昙因为确实给他们两家带来了不少利益。
至少许昙随口说的那只会涨的股票就涨的很不错,许昙的舅舅抄底的时候和许昙随意提了两句,在学校一起吃午饭的时候许昙随口说了一下,于是孙饶和周然两家人一起跟着抄底,赚了两千多万。
看见许昙趴在桌上没有走,周然和孙饶使了个眼色,脸上带着笑走到许昙的桌子旁。
孙饶笑着说道:“昙哥,一食堂的二楼多入驻了一家西餐店,他们家的牛排特别嫩,咱们一起去啊?”
许昙趴在桌上,伸出一只手捞起了桌上的笔筒,狠狠地朝着孙饶扔了过去。
不锈钢笔筒和里面的一堆进口文具全砸在了孙饶脸上,孙饶疼得捂住了脸,他痛得表情扭曲了,却还得赔着笑脸。
“那昙哥,我和周然先去吃饭了,你也记得吃饭啊,别饿着自己。”
说完之后就捂着被砸到的眼睛和周然走了。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安静的能听到呼吸和心跳。
于洲闭了一会眼睛,睁开眼睛后低声说道:“许昙。”
许昙身体一颤,声音带着哭腔:“你又想干嘛?”
于洲顿了顿,说道:“你不去吃饭么?”
许昙继续趴在桌子上哭。
于洲站起身:“走吧,和我去食堂吃饭。”
许昙终于抬起头了,他哭出一身汗,脸上泪痕斑斑,睫毛被泪水打湿,一绺一绺地黏在一起。
他用校服袖子胡乱地擦了一把脸,从座位上站起身,眼泪汪汪地说道:“那走吧。”
于洲咳了一声,伸手拿着桌上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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