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刺耳的尖叫声突然停歇了。
他坐在草地上,脸颊被打肿,有守卫过来,不由分说地给他套上沉重的脚镣和手镣,把他带进房间里。
他刚出去没半小时就被送了回来,身上还多了两副镣铐。坐在床边,他感觉一阵懊恼。
捂着隐隐作痛的脸颊,他闭上眼睛,回想起那个瘦男人。真是疯子!他就不应该跟这个疯子搭话!
睁开眼来,盯着墙上的青苔,他又很快恢复平静。
瘦男人要看他的写的东西,那他究竟写过什么?也许找到他写过的内容,就能知道他的身份和他入院的原因。
想到笔记本被撕毁的纸张,他推测他应该就是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某些内容,并且还把那些内容给其他病人看过。而后来不知为何,他写的那些东西消失,而他自己也丧失了记忆。
就在他思忖之时,铁门再次被打开,守卫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年轻神父和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
“詹姆斯·林德。”
中年男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也抬起眼睛打量这个男人。穿着整齐,一丝不苟,面容严厉,身上隐隐带着一股药味。这很可能就是疯人院的医生。
“你为什么要和拉什打架?”医生质问他。
拉什是那个瘦男人的名字。
“我没打他,是他打了我。”他语气平静。
“拉什说你想强/暴/他。”
眉心重重一跳,脏话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却被他死死咽了回去。
“拉什在说谎。”他镇定地说,拳头却暗中攥紧。他真后悔没朝拉什脸上狠狠揍几拳。
“真的吗?”医生怀疑地看着他,“拉什的病犯了,他受到了刺激,很可能是你对他的行为让他的病更严重。”
“是他突然发狂袭击我,这不是我的错。”
医生没听他解释,只是淡淡地说:“我本来以为你有转好的趋势,现在看来之前的治疗又失败了,我们要对你尝试新的治疗方法了。”
他胸中倏地升起一阵怒火。
他知道自己明明没有生病。他忘记了以前的记忆,被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被当做疯子对待,被囚禁和虐待,这样的生活是一种痛苦的折磨。
詹姆斯·林德这一身份对他而言也只是一具空洞的外壳,他的灵魂将被囚禁在这个躯壳里,被永远囚禁在这间牢房,与疯子为伍。
“够了!我没生病,我是个正常人!”他忍无可忍地说。
但这句话并未引起注意,毕竟来到这里的精神失常者无一例外都曾这么说过。
见没人信他,他又想告诉他们自己失忆了,什么都记不得,但是话到嘴边他却注意到神父扫视他的警告眼神。于是这些话又被他咽了下去。
他直接被医生带到了一楼的治疗室。
神父也跟了过来。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准备一下。”
医生说完就走进了治疗室里面的隔间。
医生名叫约翰·伯顿。他坐在书桌前,开始翻阅书籍,寻找新的治疗方法。这也是他住在这里的目的。作为一个内科医生和科学家,他想要寻找治疗精神障碍的有用办法。
詹姆斯·林德是一个典型的鸡/奸/犯,伯顿医生认为如果能通过治疗手段治愈他被扭曲的精神,把他变成一个正常人,那么这一治疗方法就会取得巨大的成功,并且能广泛推广,运用到其他病人身上。
这样的治疗方法对于治疗精神病人、拯救变态犯罪的罪犯都具有重要意义,伯顿医生相信这能够挽救社会道德,将成为造福百姓的重要医学发现。
治疗室内。
在等待伯顿医生的过程中,年轻神父站在桌子和木柜前,打量着那些治疗用的道具。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从神父脸上看见了一种饶有兴味的表情。
“你猜伯顿医生会怎么治疗你?”神父侧头凝视他,问道。
他一言不发,沉默站在原地。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神父手里拿着一把泛着银光的薄薄小刀。
他凝视小刀,心里再次提高了警惕。
“这是用来放血用的。”神父走过来,拿刀在他手腕上比划了几下,“除了吃泻药和冰敷,放血疗法也是不错的治疗方法。不仅可以用小刀割开血管……”神父轻轻笑了笑,用手指了指柜子里的一个玻璃罐,“还能直接用水蛭吸血。”
顺着神父的手指,他看见了玻璃罐里蠕动的黑色的长水蛭,一阵恶心感顿时涌了上来,让他禁不住皱起眉头。
“放血是健康的开始。这是体/液论医学的观点。排出体内发臭、腐烂、有害的体/液,身体就会获得治愈。伯顿医生最常使用的治疗方法就是放血和灌/肠,前者还好,后者你应该不会想尝试的。”
神父的话确实对他起作用了,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跑,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他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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