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席面上,供贵妇人和小姐赏玩。
人声鼎沸之中,苏婉宁却躲了空坐在了亭台里,亭台毗邻羊肠小道,再绕过一道回廊便是宾客们身处的内花园。
此时一片寂静,她甚至能听见不远处喧闹的欢笑声。苏婉宁也不敢坐久了,生怕婆母那儿的人唤她去做事。
略歇了歇后,她便从亭台里起身,领着月牙往羊肠小道的方向走去,从小道里抄到内花园要比走廊道更近一些。
人还未钻进羊肠小道,却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而后是女子抵着唇舌咬牙切齿的嗓音:“朱薇那个贱人跟本宫抢就算了,陆家那个贱婢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竟惹得怀安哥哥与她攀谈了几句?她也配?”
苏婉宁浑身一凛,旋即意识到说话之人便是她那位高高在上的堂姐——玉华公主。
作为千尊玉贵的嫡出公主,这位堂姐素来是高高在上的矜冷模样,平日里连个正眼也不愿望苏婉宁身上瞧,生怕被污了眼似得。
苏婉宁讨厌又忌惮玉华公主。
当初爹爹在京城一众王孙公子里瞧中了徐怀安,才露出一点风声,玉华公主便趾高气扬地登了安平王府的门,讥笑着警告她:“别去肖想不该肖想的人。”
她思绪蹁跹,那一头的玉华公主却仍在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恶意:“本宫动不得朱薇,难道连个四品小官家的女儿也收拾不得?一会儿你便还是用上回整治那御史女儿的老法子,让这姓陆的好好出一出洋相。”
话音甫落,苏婉宁旋即意识到去岁那场鹿鸣花宴上,方御史家的女儿不知为何在去净房出恭的时候摔了一跤,那污水遍布全身,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听说当日夜里方家闺秀便上吊抹了脖子。
原是玉华公主的手笔。
她心爱徐怀安也好,不容她人争抢徐怀安也罢,何苦使出这样阴毒的招数来?毁了旁人的姻缘事小,断了人的生路才是罪大恶极。
苏婉宁定了定神后便悄然地退出了羊肠小道,往廊道上走去,一路上她步伐匆匆,心里都在盘算着该如何阻止玉华公主的毒计。
她沉着心思索时十分专注,又生怕走慢了一步会失去给陆家闺秀提醒的机会,连走到拐角处也未曾放慢脚步。
刹那间,她便与拐角处走来的人迎面相撞。苏婉宁身形娇弱,骤然撞上男子英武挺朗的身躯,疼得五脏六腑都在发颤。
正当她欲抬眸向来人道歉时,清冽如罄石相击的嗓音已响起在她的耳畔。
“嫂夫人,您没事吧?”
苏婉宁迎上了徐怀安裹着担忧的明眸,便瞧见他蹙起眉宇,作势要伸出手来搀扶她,却又因于理不合而悻悻然地收回手的拘谨模样。
第6章 小产
于徐怀安而言,今日镇国公府的这场花宴无异于凌迟般的折磨。
花宴才开始,秦氏便将陆家、朱家、刘家的闺秀都领到了他跟前,含笑着说道:“多俏丽水灵的女孩儿们,可惜我这肚子不争气,这命里只得了几个讨债鬼似的哥儿,没有各位夫人这般好的福气。”
贵妇人们闻歌弦知雅意,体悟到了秦氏递过来的风声后,嘴里都嗔怪般地提起自家闺女的缺点,却只是自谦之词而已。
“哪有秦夫人您福泽恩厚,您家哥儿才多大的年岁,便已官至四品,可是前途无量呢。”
秦氏便顺势瞪了一眼徐怀安,只忧心忡忡地说道:“也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家的安哥儿虽已及冠,可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咱们梁国公府还有年过四十方可纳妾的规矩,我又不是那等严苛不容人的婆母,可怀安的亲事却这般艰难。”
徐怀安可是京城内炙手可热的香饽饽,若不是玉华公主和朱薇公主两人闹出来的动静太大了一些,其余的世家大族怎么可能隐忍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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