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凉气,转眼向田不易看去,只见田不易此刻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几乎成了猪肝颜色,可想而知他心中已是怒极。
只是他身为龙首峰的大弟子,绝无回避之理,而且林惊羽一向深受恩师苍松道人喜爱,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之不理。
他看着田不易的神情,知道现在去求这位田师叔怕是不顶用了,当机立断迅速跑到林惊羽身边,低声道:“你疯了?林师弟,这是他们大竹峰内部家事,不时你能管的,快跟我走!”
不料平时一向敬重齐昊的林惊羽,今日却大异往常,面带坚决之色,道:“我若一走,小凡还不知道要被这人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他身世孤苦,与我一般,我若不站在他这一边,世上便再也无人站在他这一边了。”
说话间他目光如电,昂然不屈,虽然明知道实力差距极大,但看他那神情,为了身后这个兄弟,竟是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齐昊一时哑然,见这林师弟犯了牛脾气,真个是心急如焚,正焦急处,忽然间只见一只手从背后,轻轻搭上了林惊羽的肩膀。
林惊羽一惊,回头看去,却见是张小凡站到了他的身后,半边脸肿得老高,脸色惨淡,神情萧索,连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嘶哑:
“惊羽,是我的错,你不要这样。我会向师父认错的,你先回去吧。”
林惊羽眉头紧锁,正要说话,却听得齐昊在耳边压低声音急道:“林师弟,你再在这里,只怕反而惹得田师叔更加生气。你这不是救他,反而是害了张师弟,走,快走!”
说着,齐昊一把拉住林惊羽的手臂,强行把他拉了就走,林惊羽正自挣扎,但看了张小凡微带恳求的目光,心中顿时犹豫,于是拉拉扯扯间,终于还是被齐昊拉走了。
只是他走的时候,心中显然还是十分担忧,一步三回头地不时看向张小凡这里。
……
田不易脸色难看至极,大竹峰门下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说一句话。
张小凡默默地走到他的面前,跪了下来,把头抵在他身前足下的地上,一动不动。
田不易冷笑一声,道:“啊,我可不敢当,这是谁啊?道行那么高,杀气那么大,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
张小凡身子颤抖,头也不抬起,依然伏在地上。宋大仁等人一向都疼爱这个小师弟,看他这个样子,早忘了刚才张小凡那副奇怪样子,纷纷向田不易道:“师父,小师弟他……”
田不易一摆手,众人的话顿时都噎在了喉咙里。
田不易上下打量了张小凡一番,冷笑道:“想不到我这些年来,竟是教出了一个忤逆之徒!”说完头也不回,径直走了,竟是再不理会张小凡。苏茹看了张小凡一眼,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众人无奈,彼此对视一眼后,拖拖拉拉地终究也只得跟了过去,地上只剩下了一个张小凡,孤零零地跪在那里。
他的头,依然没有抬起,深深地埋在尘土中。
……
天色黑了下来,正道中人纷纷到了流波山南面山腰间休息。这里有着天然形成的十几个岩洞,很是方便,当日一上山来,便被正道中人看中了。
青云门以四脉区别,分别占了四个山洞。大竹峰人数最少,在最西边一个山洞,旁边就是密林,在另一侧过去的依次是龙首峰、朝阳峰、小竹峰,再过去的山洞便是由天音寺和焚香谷以及其他的正道人士所住了。这一次张小凡回来,天音寺法相、法善是见过了,齐昊也过来打了招呼,陆雪琪站在小竹峰众人中没有过来,只没见到焚香谷的李洵和燕虹。
张小凡跪在洞外岩石之上,从下午到现在天黑,已经整整跪了四个多时辰,田不易却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青云门其他各脉弟子和天音寺、焚香谷的人多有出来看到的,往往围成一团,在远处指指点点,讥笑声隐约可闻。
忽然间旁边的山洞,也就是龙首峰弟子所住之处传来一阵喧哗,隐约听到了林惊羽在那里大声说话,语气愤怒,似乎再也忍耐不住,就要冲出来了,但被齐昊等其他弟子死死拉住。
正吵闹处,那边山洞深处某个地方,忽然传出一个带着浓重威势的声音,道:“惊羽,你进来,我有话与你说。”
张小凡听出了这是龙首峰首座苍松师叔的声音。话音响起时,龙首峰弟子便一下子安静下来,可见苍松道人平素的威严。片刻后,不敢违抗师命的林惊羽走了进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黑夜里又恢复了平静,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去,只剩下依然跪着的张小凡,孤独而凄凉地跪在黑暗中,连影子都变得模糊了。
……
便在这时,大竹峰洞里又传来了宋大仁、何大智、杜必书等人恳求田不易的声音,但田不易怒声呵斥了几句,众人便不敢再说。只是还未沉默片刻,却传来田灵儿激动的声音:
“爹,小凡在外边已经跪了快五个时辰了,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是伤了大师兄还是杀了他?他都已经认错了,你为什么还不让他进来……”
“砰”的一声大响,石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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