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田不易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人间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以我看来,灵儿只怕是真心喜欢那个齐昊。至于你嘛,只怕她只是拿你当弟弟看,你知道吗?”
张小凡眼光盯着脚下,过了一会后缓缓点头,低声道:“是,师父。”
田不易道:“我往日反对灵儿与齐昊往来,倒不是因为齐昊本人,而是因为……”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一下,眉头皱起,便转过了话题,“说实在话,虽然你在道法上进境比我料想得要快,但比起齐昊,还是相差许多。”
他深深地看了张小凡一眼,缓缓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张小凡紧紧咬着唇,半晌才道:“是,我明白的,师父。”
田不易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算了。”
张小凡感觉到师父那宽厚而温暖的手拍在自己的肩膀上,心头一热,抬头看着他重重点头。
田不易看了他一会,道:“那我们回去吧。”
说罢,他背负双手向着来路走去。张小凡抬起头来,深深呼吸,慢慢松开了一直紧握的双手。
晨光洒在他的脸上,似乎有淡淡的光辉,片刻后他苦笑一声,振作精神,也跟了上去。
……
二人走回山腰上那一排山洞处时,各派中人已是人头耸动,大都已经起来了。大竹峰这边,田灵儿等人都站在洞口,不时四处张望着,面带焦急神色,显然很是担心。
张小凡远远看到了,心中一痛。
一看到田不易与张小凡二人回来,田灵儿便跑了过来,什么也不说,先抓着张小凡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他不曾受到田不易的“虐待”之后,才轻声道:“小凡,这一大早的,你和我爹去哪里了?”
张小凡见她满脸关切,一双明眸中温柔如水,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随即强笑了一声,道:“没事的,师父带我出去走了走,教诲了我几句。蒙他老人家宽容,现在已经原谅我了。”
田不易走在前头,听到了这小徒弟的话,哼了一声,倒也没反驳,自顾自向山洞走去。谁知抬眼就望见妻子苏茹站在洞口,正看着他轻轻微笑,不禁脸上神情一僵,连忙移开目光,也不说话,就走了进去。
到此,这一场风波也算是过去了。
……
接下来的日子,张小凡便日夜和分别许久的师兄们在一起。他从小便是在各位师兄的眼皮下长大的,如今回来,大是亲切。宋大仁也是心胸开阔,并不曾把那日张小凡的无礼记在心上,加上苏茹私下与他隐约提了几句,他便也了然于胸,反而更加疼爱这位小师弟了。
这一次到流波山上来的正道中人,自然是以青云门、天音寺和焚香谷三大派为首,但其他规模较小的正道门派也有不少,其中多是张小凡闻所未闻的,想必都是为了正道公理,要与魔教余孽势不两立。至于在三大派之中,这一次除了青云门来了苍松道人和田不易,其余两派却并未有长老一辈的人前来,所以无形之中,凡事便以青云门为首。
如此过了三日,张小凡在这流波山上,陆陆续续见到了几个熟人,其中焚香谷的李洵、燕虹也在隔日来到了流波山。稍后,他居然又在天音寺僧人处,看到了身材壮硕的石头,同时还有站在石头身边一个瘦小枯干的老者,正在与天音寺法相说话。
张小凡对石头印象很好,当日在黑石洞里也是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当下大为高兴,连忙过去打了个招。石头一见是他,也是十分惊喜,当下就介绍师父“大力尊者”与他认识,正是他身旁那位老者。
张小凡连忙行礼道:“老前辈,弟子张小凡,久仰大名。”
那老者笑着点点头,道:“免礼了,不用客气。”说着又回过头去,与那法相道,“如此说来,令师普泓上人闭关参禅,到现在还未出关吗?”
法相微笑道:“正是。本寺之中虽然恩师乃是住持,但一向以来,都是由我从旁协助普空师叔管理俗务。此次魔教复起,普空师叔本也要前来,无奈寺中事务繁杂,只得由小僧前来,聊尽一二薄力。”
大力尊者点头道:“有你前来那也够了。不过我本以为你师父普泓还有普空二位神僧虽然不会前来,但你四师叔普方向来痛恨魔教,定会前来,怎么却……”
看着大力尊者望过来疑惑的目光,法相微叹,道:“前辈有所不知,自从五年前三师叔普智神僧突然过世……”
站在一旁的张小凡心头猛地一跳。
也就在这个时候,法相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向他这里看了一眼,随即又移了开去,继续道:“普方师叔与普智师叔情逾骨肉,大为伤心从那之后,便在寺中静心参阅佛经,不再外出了。”
“如来如此!”大力尊者感叹一声,道:
“诸位神僧都在静心修行,求得自身功德圆满,只有我这老头与佛无缘,静不下心来,整日里东奔西跑。”
法相笑道:“前辈说笑了,你与我们天音寺素有溯源,来时恩师和普空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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