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怕是这次上朝也没安好心。”
梁奇正冷哼:“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等朝阳划破天际之时,百官之臣终于入了殿,景元帝先抬首看了眼李元朗的方向,乍一估量,打趣道:“没想到李卿被禁足半月,脸色倒是好了不少,看来这趟差事做的确实辛苦,都比我这责罚难受了。”
朝堂之上梁国舅一派皆都以袖捂嘴,耸肩而笑。
李元朗神态自若,回应道:“概因圣上恩典,臣守在府中,感念圣上仁慈让臣只需禁足扣俸,感慨律法严明不会放过一个罪人,这才心宽现行了些,将养了些日子。”
崔易听着忍不住撇了撇嘴,就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货色,却偏偏还是他们的对手之一,真是晦气。
好话谁不愿听,景元帝乐呵呵听了两句,才问起了正事。
上次朝中景元帝就让人去查齐丰的下落,好歹也是朝廷正式诰封的六品县令,如此抛下一切舍命逃窜,也是当世罕见。
景元帝派出去的人也是今日刚刚传回消息,拿着那本奏疏的小太监在大殿上朗声念道:“臣根据之前探查到的消息还有齐丰家人的口供,经过沿路搜查,终于找到了齐丰的踪迹,只是找到之际……”
那小太监咽了咽口水,看了眼汪全胜,也不敢耽误,声势弱了一些但仍继续念道:“找到之际,齐丰面容已毁无可辨认,将贴身之物送回其家人才确认了他的身份。”
小太监合上了奏疏走到景元帝身边又道:“袁统领正准备将齐丰尸首带回来,这会当应是上路了。”
朝中半晌无言。
景元帝笑了:“死了?怎么他逃命出去就是为了去受死的?怎么朕要找个人他转眼就没了?!”
百官忙跪下大呼息怒。
“李谦,我问你,现在查出来郑汪垚那届科举章程并无错漏,郑汪垚口供明细也对答如流,甚至你所言的那些罪状,除了能有一确认的是税收是丰荣县丞所为,其他倶不可知,而现在齐丰已死,死无对证。”景元帝压下心头火气,透着层层威压,沉声道:“李谦你来说!既然是你提起的这些罪证,那我问你,证据呢?!人证呢?!”
崔易听着圣上那滔天怒火之语,不禁忍笑侧头看向正跪在地上垂着头的李谦,他头压得低,只略能看到他下颌的弧度。
李元朗听到景元帝的质问仍然不慌不忙,只终于微抬了点头,平静道:“微臣禁足在家半月,不知科举一事审讯到了哪一步,也不知郑汪垚的那些罪证找了当地哪些百姓核验,才会觉得他毫无错处——”
崔易终于忍不住开腔:“怎么就许你李谦一人所查为真,其他同僚这么多人查的就都是假的?!还是你对我崔易有什么不满,也得像对着那郑姓小官一样对我?!”
郑汪垚若不是此刻因涉嫌诸多罪名被禁足在驿站之中,必得在朝堂之上配合这崔大人演一出催泪好戏。
崔易和李谦同级又是前辈,他们两人朝堂上的争吵,更何况还涉及何老和丞相两派的纠葛,根本没人敢去劝架,反正朝堂之上吵吵闹闹推搡互打的又不是没有。
李元朗等他话毕才道:“证据臣手头虽然不多,但是丰荣万千百姓都可做我证人,看着郑汪垚是忠是奸。”
景元帝呵笑:“这看起来还得朕亲自到丰荣县去一趟才是了。”
“臣刚才未说清楚,还有一人,也可作证。”李元朗缓声道:“臣当日从丰荣县离开之际听到齐丰逃走消息,便派人出去巡查,但一直未有下落,直到今日臣出府之时,才收到了密报,其言齐丰已被找到,且,身体并无损伤,只受了点惊吓,精神略有恍惚,听说之前曾被人追杀所致。”
如果说之前朝中的半晌无言只是单纯无话而已,等李元朗这话一出来,可真就是万籁俱寂,针落可闻了。
“有意思啊,李谦,朕派出去的人找不到齐丰,你派出去的人却找回了他,看来我这手下的人不如你的啊。”
“圣上谬赞,只不过此人对丰荣县颇为熟悉且追寻时间更早罢了。”
景元帝也没问李元朗为什么上次没有开口说他已经派人去追踪的缘由,只说让他尽快将齐丰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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