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柠擦擦眼泪,面无表情道:“太好吃了。”
就在这时,柳楚又从厨房里出来了,这次端着一大盆黑色的汤。
宴溪:“……”
这又是什么?!
“好吃啊?”她刚好听到郁柠的话,“好吃你就多吃点!还有很多呢!”
郁柠好像石化了,碰一碰就能碎成一摊粉末。
至于柳楚端出来的这盆汤,据她本人说是酸辣汤。
宴溪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诡异的颜色,甚至觉得多看一眼都要食物中毒。
郁柠大概是铁打的胃,生吃了一角饼之后,又把手伸向了那碗汤。
喝了会死,宴溪完全不怀疑这一点。
他赶紧伸手推开那碗汤,回头对郁柠说:“这你也吃得下去?”
郁柠:“……qaq”
就挺离奇的,最后这餐饭,还是由宴溪亲自下厨重新做了一顿。
他火冒三丈地洗菜切菜,并不能搞懂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师的家里,还莫名其妙地煮菜做饭。
他只能安慰自己,这是为了避免今晚柳楚手上多出几条人命。
宴溪做饭手艺一般,但至少可以入口,不至于让人边吃边哭。
于是那一晚在宴溪的紧急帮助下,那三个人终于没有继续被柳楚的黑暗料理毒害。
郁柠更是夸张,连吃了三碗米饭,把桌上的菜吃得干干净净,一根菜叶都没剩下。
后来和这一家人走近一些之后宴溪才知道,柳楚是真吃不出来自己做的饭到底有多难吃,所以平时这一家人的伙食都是郁柠的父亲下厨做的。那天不巧,郁柠的父亲出差了,那几天郁柠简直过得水深火热。好不容易吃到了一顿能吃的饭,郁柠过于激动,甚至吃到消化不良、之后好几天都吃不下东西的程度。
宴溪:这倒也不必……
了解之后宴溪发现,这一家人除了有一位做饭无敌难吃的女主人之外,还有一位脑回路清奇的男主人,以及……
宴溪停下脚步,身后的人吧唧一下撞上他的后背。
他回过头,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郁柠,无语地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郁柠回答得非常理所当然:“想请你去我家做饭!”
以及这位不知道怎么就赖上了自己的小主人。
不过,那时候的宴溪心里,有那么一丢丢隐秘的开心。
他其实没有太多朋友,融入不了班级,也融入不了家庭。
当然也是能和同学说上话的,只是别人总有更好的朋友,谁也不会把他放在第一位。
现在有人总来黏着他,这让宴溪有种陌生的愉悦。
当然,如果这个人不是一直缠着让他做饭的话就更好了。
宴溪秉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原则,决定教郁柠如何做饭——万一以后郁柠爸爸又出差了,他总不至于再一边吃一边哭了。
但宴溪似乎忘了一件事,郁柠,和,柳楚,真是亲生的母子关系。
在郁柠煎培根煎得厨房到处都是培根碎、用微波炉热木耳热到爆炸、手抓饼煎到糊锅底之后,宴溪放弃了教他做饭这件事。
郁柠跟他卖惨:“我才刚上初一,做不好也是很正常的,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招惹了什么惹不起的家庭,宴溪面无表情地想。
但还是担心郁柠会被柳楚毒死,后来,宴溪基本每逢周末就会去一趟郁家,带一些自家阿姨煮好的饭或者半成品,给这一家人改善改善伙食。
时间长了,竟然真的和郁家人熟悉起来了。
再后来,宴溪高三的那个寒假里又发生了一件事。
他的父亲宴金铭不知听到了些什么风声,这一两年一直在遥远的a市开拓业务。前阵子拿下一个合作,要建一个私立学校。
新学校没什么品牌效应,很难第一时间吸引大批学生,于是宴金铭想了个离谱的办法。
他想让宴溪过去读。
“还有什么能比股东自己的儿子就在那里读书更有说服力的呢?”宴金铭是这么说的。
宴溪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知不知道我今年高三?”
宴金铭说:“你学习好,不碍事的。况且就算你学习不好,我也有办法让你读好大学,不必操心这些。”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宴溪并不能坦然接受。
这一次也和从前许多次一样和宴金铭不欢而散。
那个周末再去郁家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他们在收拾行李。问过之后才知道,柳楚因为工作调动,要调去a市一所新办院校。
柳楚郁闷又开心,“因为本人业绩不错,所以有幸成为第一批调动的人选。但是……a市好远哦,举家搬迁,好辛苦。”
不过还好,郁松礼的工作方向在a市的发展前景远远好于这里,他去a市发展,前途只会更好。
这样一结合,他们还是决定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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