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似火,照的整个大地都铺上了一层暖暖的金黄。
谢宁唇角不免得沾上几分快意,走上楼去,萧邢宇殷勤的上前,语气很是轻快,问道:“怎么样,这儿离幽兰谷远吗?”
谢宁道:“不算远,翻过西南这两座山便到了。明早出发的话,天黑前能到谷口,只是进谷时会麻烦些。”
起初碰上段青枫时,他正好在幽兰谷画了画,赶到断水城,也不过几日时间,想想幽兰谷也不算远。萧邢宇点点头,“总之先完成段青枫的愿望,帮蓝庭生找回他娘亲再说吧。”
谢宁有些不解:“你不是在避祸吗?还有闲心帮他们?”
谁知萧邢宇也笑着反问:“那你呢?你为什么想帮蓝庭生?”
谢宁沉默一阵,远目眺望着夕阳西下,萧邢宇立马改口,笑嘻嘻地说道:“我是在避祸,但如果段青枫真的因为我出事了,我这辈子都难以心安。所以我想着,趁我还活着,帮他完成他的心愿。”
谢宁却轻声道:“你倒是会给自己找事做。”
萧邢宇凑在他身边,也靠在栏杆上,却总是隔了一步距离,他说道:“我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
纵使是夕阳,也有些刺眼,谢宁低下头,缓了一下,又问道:“你这么守承诺,可曾有过失约?”
萧邢宇点头:“失约也会有的。”
可谢宁又追问:“那你还记得,你上次失约,是在什么时候吗?”
此话一出,萧邢宇的脸色骤白,笑容也在瞬间褪去,扶在栏杆上的五指慢慢攥紧。似乎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萧邢宇不大想要回答,但谢宁却转过来看着他,萧邢宇想了下,终是开口道:“大概是在四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失约了……”
他又很快转移开话题,望着夕阳长叹一声,勉强笑道:“不说这个了,原来皇城之外的落日也这么好看。”
又是一阵沉默,谢宁缓缓垂下眼皮,转身望那火红落日,语气淡淡地问他:“第一次在皇城外看落日吗?”
萧邢宇笑意渐浓,点头欣喜道:“我从来没有出过皇城,我父……父皇希望我待皇城里陪陪他,干点什么都行,出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谁都不放心。”
似有些讥讽,谢宁道:“你父亲可真是专权。”
说起他父皇,萧邢宇有些怀念,“可惜往后见他的机会少了。”
谢宁没再说话,似乎心情也不大好了,看了一会儿落日,一言不发便又转身回屋。
看他背影有些落寞,萧邢宇心中又是疑惑又是自责,难怪他刚才说了些什么谢宁不爱听的话吗?这会不会破坏他们的友谊啊?萧邢宇很是担忧这一点。
夜里得空在蓝庭生的逼迫下打了张五千两的欠条,萧邢宇并不觉得肉疼,他向来花钱没啥观念,反正他家里有的是钱,虽然这次在路上遇上许多事,现在玉姑姑身上的现银还不到五千两。
给了些碎银子给屋主人,让他们帮忙准备些明日上路的吃食。这村庄不算小,村民们穿着和他们不一样的民族服饰,手上头上带着精致的银饰,看起来极好看,村民们也是热情好客。
萧邢宇对这些都很好奇,但是玉姑姑喝了药后早早便休息了,蓝庭生又不知道哪里去了,就连谢宁也待在房间里闷了一晚上。
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谢宁,但谢宁是跟他谈话后才开始不高兴的,夜里用饭时,萧邢宇去叫他,便叫他在窗边一次又一次的擦拭这雪亮锋利的剑刃,若是蓝庭生在这定会告诉他谢宁身上带着杀气。
而后谢宁说了句不饿便叫他出去了,冷冷淡淡的,比从前更甚。
萧邢宇想不到什么,只想办法哄谢宁开心,好弥补他们之间难得建立起来的那么一点点友谊。夜里睡不下,萧邢宇见那屋主人正巧在楼下做着些什么东西,月光下还在闪闪发亮。
萧邢宇好奇的凑过去,原来那屋主人也是个手艺人,他年纪不算太大,看着而立之年,夜里偷偷的在楼下做着银饰,打算过些日子送给他的媳妇,讨他熄妇欢心。
送东西确实能讨人欢心,萧邢宇又眼见的见到了屋主人柜子前的一串银饰,拿在手上还在锒铛作响,物件精致,煞是好看。原来那是屋主人给年幼妹妹做的一件嫁妆,萧邢宇便看上眼了,想尽办法磨着屋主人许久,最后如愿的花重金买下了那串银饰。
次日清晨,休息好的几人再度出发。
伴着声声鸣蝉,鸟语花香,习习微风,马车慢悠悠的走在蜿蜒山道上。终于,在熬过了又一日灼灼烈日之后,黄昏将至之时,到达了幽兰谷的谷口。
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剧透一下,谢宁很久之前就见过萧邢宇,并且有很大的渊源。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帘子外的蓝庭生说道:“怕是到了谷口。”
萧邢宇爬下马车时,谢宁和蓝庭生正站在不远处的白色花丛前,似乎在商量着什么。眼前是一片很大的树林,空荡荡的,时不时响起一两声幽幽鸟鸣,阴凉幽森。
萧邢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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