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谁嫌官做得?大?”
冯俊成笑着将她?手上的公服接过去,青娥便绕到他身后,替他整理装束,这里掸掸,那里扯扯。
“今天怎么要穿这身出门?”青娥忍不住带着点期待,“可?是曾大人给你透了?口风?真能保你留在吏部?”
“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冯俊成扣上腰间玉带,微弯下腰,让青娥捧来乌纱为他戴上。
青娥自是照做,满心以为是有什么好消息等?着她?,笑盈盈送了?他到院门外。
这个点茹茹也起了?,被施妈妈裹得?严严实实,嘴里呵着白气朝二人跑过来,花将军紧跟在后,眼看着小狗不再长?了?,孩子却一天大过一天。
茹茹小时候断奶早,身量比同龄孩子小些,可?到底是一天一变样?的年纪,在顺天府好吃好喝无忧无虑的这段日子,她?越长?越快,青娥都有些抱不动她?,抱她?起来都得?憋一股劲,也只有冯俊成还能轻松把她?抱起来。
父女俩面对面说?着话?走在前面,茹茹抱着他脖颈在他脸上香了?两口,这才被冯俊成放到地上。青娥带着茹茹十八里相送,将人送到府门口,花将军送得?最远,摇着尾巴追出去,等?马车出了?长?街才又?跑回来。
马车一迳往吏部去,冯俊成现今停职,虽被没?收职权,但?也能够出入吏部,他呈上一纸文牍,让同僚转交曾侍郎。
曾亭光下了?早朝还真往吏部来了?,他这几日忙着打听茶税案的进程,静待一个时机为冯俊成上疏求情。
眼下二人前后脚进出吏部,曾亭光打开那信封一看,登时眉头紧锁,“他人呢?”
“刚走,就在一刻钟前。”
曾亭光快步追出去,心中不可?能在大街上将冯俊成追上,因此?径直去往他家中。
青娥听闻曾侍郎造访,还有些怔然,心道?莫不是真有好消息,连忙迎出去,将人请进家门。
“曾大人,俊成他今晨便出门去了?,还未归家,您可?是有要事找他?我也不知道?他几时回来,不然您先进来坐会儿,吃盏茶。”
曾亭光没?好气地甩甩手上信笺,“正事都办好了?,我看他就要到家了?。”
青娥不解,正要发问,身侧茹茹早就说?尿急,这会儿扭扭捏捏在她?边上蹲着,小脸憋得?发红,她?赶紧叫施妈妈将茹茹带去小解。
“曾大人请随我来,到正厅等?他。”青娥走两步不自觉看向他手上信笺,“这是什么?是给俊成的?”
“这是他一大早送来的!”曾亭光摇摇头,好生?无奈,“他写这东西给我,你自己看吧。”
青娥接过去,摊开来瞧,她?识字不多,因此?只得?先将信纸收起来,吩咐丫鬟给曾大人看茶,自己去找来王斑,让他给念念。
她?想着快点听一耳朵就赶紧回厅里招待客人,因此?在外间长?廊催促王斑快些念,可?等?他说?出第一句来,她?就全然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王斑一字一句道?:“下官言:我少在官宦之?家,父母之?慈爱,成我反叛之?心。我爱慕李氏,绝非一过,知不能容,故辞仕,感念侍郎知遇之?恩,不论结果,自辞以请罪。”
王斑念罢,小心翼翼看向青娥,果真见她?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
“爷这是……自请辞官了?。”
青娥叫他一句话?喊醒,好生?错愕,却又?觉得?情理之?中,只是意料之?外。难怪曾侍郎怒气冲冲,这段日子他一反常态,没?少为冯俊成的事卖头卖脸,只等?秦家的事了?结,为他上疏陛下,留他个一官半职。
而?今冯俊成却自请辞官,非但?让曾侍郎百忙一场,还辜负了?他的赏识。
可?青娥知道?他为何辞官,他是为了?冯老爷的事……
只有熟悉冯俊成的人,才知道?他骨子里强硬,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他这是不打算包庇任何一人,不论冯老爷是否切实有罪,他都放弃了?为官权力,和冯家共进退。
青娥堆起个不怎么真切的笑,踅足进厅,给曾亭光添茶。
曾亭光摆摆手,“你看了??”
青娥颔首,“看了?。真对不起啊曾大人,这都是我的缘故,我…要说?我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那是假的,我知道?我会害了?他,却还是害他走到这一步。”
曾亭光固然生?气,心中也确实觉得?有她?一层缘故,却不至于全然迁怒于她?,“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也知道?自己未必就要被罢官,或许只是下放,却还是递上辞呈,我想不明白。”
“这便是了?,未必罢官,却也要付出代价,下放要想调回来,只怕比登天还难。”青娥淡淡说?罢,笑了?笑,“曾大人您应当还算了?解他,他这是疲了?,不想再困顿下去。”
曾亭光倒没?想到这一点,侧目看向青娥,微微蹙眉,“那他要什么?放着大好前途不要,他要什么?”
青娥笑意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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