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触碰了,虽然基本被面具挡下,但还是歪到一边,下颌有些刺痛。
蒙丁把嘴唇紧紧抿在一起,舌头探出把血迹舔干净。
这是受到侵犯的本能反应,克罗诺茫然地举着手掌。他本该愤怒,脚步却后退了,嘴唇上的疼痛还在反复撕扯。
他眯了眯眼睛,脸颊更红了,小声地喘着气。
竟然说道:“抱歉。”
克罗诺没有受到过别人的伤害,所以不会对危险做出灵敏的反应。
他从不知道,自己还会扇别人巴掌。
真是太失礼,他应该永远从容得体,不显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恶劣仪态。
他耳边响起一声声的念诵,熟悉的条例早已刻进骨头。于是,他的身体替他先做出了反应。
替他谦卑地表示歉意。
“您被打了。”帕帕尼躲过锋利的刀刃,他擅长使用沉重的武器。这点从他的体型和有力的臂膀就能看出。
附近现有的只有一些树枝,这他可使不惯。好在对手没有什么专业的技巧,浅显得像是幼童在挥舞手中的玩具。
他继续喊着:“我早说了,您应该多送一些礼物。才能讨到欢心。”
蒙丁没有回复帕帕尼,转回头,把面具戴好,回味口腔里未散去的血腥气。
“您该打我的。”趁克罗诺失神,木然地凝望僵硬弯曲的手指。他用指腹托住克罗诺的下嘴唇,替他擦去流到下巴上的血珠。
蒙丁抽动鼻子,越过克罗诺看向他头顶湛蓝色的天空。他像醉了似的,眼下薄红。
“请原谅我对您的冒犯。”蒙丁手背在后面,另一只伸出,抬起眉眼观察克罗诺的反应。
“我想,我是饿得太久了。”他不给克罗诺回话的时机,分给帕帕尼眼神。“我们该走了。”
“好的。”帕帕尼向蒙丁挥手,侧身躲过刀尖向下刺向他胸口的匕首,反手一拳撞在桃三腹部。他本能地缩起身体,像一只熟透的虾,夹着腿后退几步,干呕起来,脸涨得发紫,铅粉完全被汗水溶解,化成一条条的痕迹。
从嘴唇滴落几滴透明的黏液,桃三用袖口擦去口水。抬起头看着帕帕尼,又看向蒙丁,再移向呆站着的克罗诺。
他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吐沫,捂着腹部。疼痛让他直不起腰。
“你是谁?一个不起眼的塔利亚城,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这完全不是仅凭业余锻炼,能达到的力度,如果不是他缩着身体,强行忍耐,他快要将胃呕出来了。
他所有的攻击,在对方眼中就像是慢动作一样,轻易地被闪过,连脚步都不必后退几次。
“我是谁?”帕帕尼陷入回忆,眼睛变得浑浊。很久没有人问他的姓名了,他的名号都快成为老旧的历史。
“告诉我!”桃三向后退去,疼痛缓解了些,但仍挺不起腰。“你这样的人,连名字都不敢说出吗?”
为什么要一次次地阻碍我!桃三捂住嘴里不停溢出的咳嗽声,睁着通红湿润的眼珠。把他们都杀了,任何妨碍他带走神子的人都该死!
但是,现在他需要离开,去通知主教吧,仅凭他一个人,是带不走神子了。
他在等待帕帕尼的回答。
帕帕尼眼珠移向眼尾,见蒙丁在向克罗诺说着话。犹豫几秒后,他微微抬起面具,露出被挤压变扁的胡须。厚实的嘴唇张合,右手放在左手手背上方,折叠在小腹前,身体站得笔直,双脚向外分开。
“帕帕尼罗利洛尔。”
桃三念诵这个名字,眼珠乱窜警惕地观测帕帕尼的动作,用脚尖扬起地面的泥土和草叶,踉踉跄跄地向后跑去。从花园石子路离开,翻过围栏逃走了。
帕帕尼没有去追,他的老板说此时想离开。
他去铁门旁,握住木棍别住铁丝拉扯,扯松后,把铁丝解开,用脚一踹,门吱呀吱呀地打开了。
蒙丁回头看了一眼,向克罗诺挥挥手告别。绅士地弯腰行礼,便在这混乱的时间,仓促到来,又仓促离开了。
克罗诺追到门口,看着他们走到街口,上了一辆马车离开。
嘴唇仍旧刺痛,他抚摸破损的门锁,回头看了看碎裂的窗户。神经一跳一跳地疼着,一切发生太快,像是一场来不及醒来的梦,让克罗诺脑袋混乱,甚至眼前有些眩晕的光斑。
他趿拉着脚步,返回屋内更换整洁的衣物,到镜子前整理跑乱的头发。
镜中,他的脸颊还有些红,嘴唇的伤口十分明显,已经结成血痂。指腹按在上面,轻轻摩擦。忽地,用力按压,克罗诺闭上眼睛,微侧着头,睫毛安详地颤抖,嘴角有一丝笑容。
桃三一路跌跌撞撞地离开内街区,躲在巷子里,等待疼痛完全消失。缩在墙壁夹角,这里堆积一些杂物,还有酒鬼留下的酒瓶,气味被热气一熏就更难闻了。
他却像熟悉了这股味道,闭目呼吸。刺鼻的味道反而让他思维逐渐清晰冷静。
不能让主教知道,他曾经想独占神子。需要联络教会的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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