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傍晚，我正伏在书桌前解一道傅里叶级数的难题，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几乎爬满边缘。窗外的雨丝轻轻敲打着玻璃，台灯的光晕在纸面上投下一圈温暖的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周琳雨的名字跳出来时，我的钢笔尖在纸上狠狠划出一道墨痕。
「周六下午三点，我家生日聚会，来吗？」
简短的邀请下还附了个地址定位。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周琳雨的朋友圈里明明都是和她关系更亲密的同学，为什么会突然邀请我？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回复：「好，我会准时到。」
发完这条消息，我立刻给陈默发了信息：「周六下午周琳雨生日聚会，我不能去图书馆了。」
他的回复来得很快：「周琳雨？她什么时候和你这么熟了？」
我咬着嘴唇打字：「她突然邀请我。」
对话框顶部的&ot;正在输入&ot;持续了很久，最后他只回了一句：「明天图书馆见。」
周五的图书馆比往常安静，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木质桌面上投下菱形的光斑。陈默坐在我对面，眼镜后的眼睛盯着我演算的步骤，红笔在草稿纸上圈出一个计算错误。
&ot;这里，&ot;他的笔尖轻轻点了点，&ot;积分区间错了。&ot;
我低头修改，却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脸上。午休时，他带我去了图书馆附近的茶餐厅。热腾腾的丝袜奶茶端上来时，他突然开口：&ot;你这两天心不在焉。&ot;陈述句，不是疑问。
我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滚烫的杯壁灼着指尖。陈默忽然伸手覆住我的手背：&ot;周琳雨看到什么了？&ot;
奶茶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把商场偶遇的事告诉了他。陈默听完，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拇指轻轻蹭过我手腕内侧的脉搏：&ot;就这？&ot;
&ot;她肯定会说出去的&ot;
&ot;怕什么。&ot;他嗤笑一声，夹了块菠萝油放进我碟子里，&ot;明天我陪你去。&ot;
周六的天气意外地好，阳光驱散了连日的阴冷。上午的图书馆学习照常进行，陈默甚至比平时更耐心，把一道拓扑学的难题给我讲了三遍。午饭是在他家吃的，保姆王姨做了我最爱的糖醋排骨，还笑眯眯地给我盛了第二碗汤。
&ot;紧张？&ot;去周琳雨家的车上，陈默突然捏了捏我的指尖。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正死死攥着给周琳雨准备的礼物——一本精装的《数学之美》。
周琳雨家住在城东的高档小区，复式公寓里已经聚了十几个同学。开门时她穿着淡粉色的毛衣，看到陈默跟在我身后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扬起笑容：&ot;你们来啦！&ot;
客厅里摆满了气球和零食，电视机放着流行的k-popv。我注意到几个女生交换的眼神，还有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陈默全程站在我身边，手臂虚环在我腰后，像道无形的屏障。
&ot;玩得开心吗？&ot;周琳雨递给我一杯果汁时突然问，&ot;听说你们上周去城西逛街了？&ot;
果汁杯壁凝结的水珠滑到我指尖，冰凉刺骨。陈默适时地接过话头：&ot;书店采购，竞赛班公费。&ot;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ot;夏老师带队。&ot;
聚会接近尾声时，周琳雨突然拿着麦克风说要玩真心话大冒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但幸运的是，几轮下来都没抽到我。就在我暗自松口气时，周琳雨忽然坐到我身边，声音不大不小：
&ot;林满，你数学真的很好。&ot;她眨眨眼，&ot;不过你从高一到现在，进步也太快了。现在竞赛班里，数学水平仅次于陈默。&ot;她的指尖在杯沿画着圈，&ot;夏老师教得真好。是不是私下给你开小灶呀？&ot;
客厅里的谈笑声似乎突然小了下去，我感觉有无数道目光刺过来。血液冲上耳膜，咚咚的心跳声大得仿佛所有人都能听见。
&ot;我只是夏老师的课代表而已。&ot;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ot;他他对所有学生都一视同仁。&ot;
&ot;是吗？&ot;周琳雨的笑容变得微妙，&ot;那上次在商场——&ot;
&ot;是我教的。&ot;
陈默的声音像刀一样劈开空气。他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手掌稳稳搭在我肩上：&ot;她的竞赛题，从高二开始就是我辅导的。&ot;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周琳雨脸上，&ot;顺便说一声，我们在一起了。&ot;
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周琳雨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果汁杯从她手中滑落，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暗红。陈默弯腰捡起我掉在地上的书包，动作优雅得像在图书馆收拾习题册：&ot;走吧，送你回家。&ot;
走出公寓楼时，冬日的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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