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宜意有所指地看向南夏,笑得十分动人:“常年禁欲的老男人更可怕, 要是哪天破戒了指不定就变成禽兽……”
温聿秋习惯她的诋毁,对此只不过一笑置之。
他那样的人, 似乎没有软肋,压根不会被戳到痛处。
南夏想了想,好像除了刚刚在卫生间隔着衣服看过他的身体外,平日里连他衣领下什么样都没见过。
她其实也知道梁书宜只是随口一说,但还是配合地往旁边坐了坐。
好像躲他似的。
温聿秋有些意外,垂眸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写了些什么话,只是没说出口。
一时间周围只留下梁书宜的笑声。
晚宴进行到后来有些无聊,虽然南夏十分认真地跟着温聿秋拓展人脉,但表情略微表现出枯燥的意思。
温聿秋听着某些人的奉承也有些无聊,带她去了清净的角落里。
闲聊时,南夏说想去赏花。
因着冬天的漫长,她有些想念春天。
“走吧。”
温聿秋牵起她的手,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去哪儿,但还是跟着她走了出来。
关慎在前面开车,很自觉地将挡板升上来。后座里,温聿秋问她:“先前听到梁书宜的话躲什么,是觉得我和她说得一样?”
南夏并不知道是不是一样,她只是开玩笑做出那样的举动。
不过根据她对温聿秋的了解,他也未必正经。
“有待考证。”
温聿秋垂眼看了她一会儿,眼角含着极淡的笑意:“那就等你考证了。”
“……”
怎么好像把自己绕进去了……
汽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中途温聿秋接到梁书宜的电话,对方问他去哪儿了:“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刚还有人问我你在哪儿?”
“临时有事儿。”
他极少中途离开,梁书宜真当他有什么急事,于是说了两句便将电话挂了。
南夏问他有什么事儿,温聿秋掀开眼睑:“陪你去赏花。”
她心口噗通噗通地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明显。
没想到随口说的话,他直接带她去做。
只是这大晚上的,哪儿有花可赏?
过了许久,车稳稳地停在一座高建筑前,南夏跟着温聿秋上电梯,到顶楼后才看见原来这儿有个空中花园。
她看见风中摇曳的白色绣球花,还有远处说不出名字的满满当当的花。
春风沉醉的夜晚,微风拂过花朵和她的脸颊,仿佛能感受到暗香浮动。
中间是个华丽的喷泉,一眼望去美得像是个童话世界。
南夏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有酒才对,她的眼睛在微弱的光下泛着点点星辰,看上去还没喝酒就已经醉了。
“忘记我上次说的话了?”温聿秋问她。
上次说的话?
南夏回想了一下,似乎他说的是有他在才更危险。她笑了笑:“你应该担心我喝醉了占你便宜。”
更何况,成年人之间发生些什么也是你情我愿。
她每次都有道理,一张嘴会说的厉害。
“是吗?”温聿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挽起袖口,露出一截肌肉线条,他慢慢抬起眼睑,眼尾微微挑着,“先前碰一下都不愿意。”
明显还是记仇之前她想拒绝他的事儿。
“过来。”他叫她。
南夏坐在他身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他问她是否确定要喝酒,女人眼神有些迷/离,眼神失焦:“嗯,就醉一回吧。”
她想起先前没和他在一起前是那样有所顾忌,即使是现在,她也没想过长久。
可是这场梦,她终究沉醉不愿意醒来了。
就这样吧。
南夏想,就这样热烈爱一场。
即便下地狱也没所谓。
温聿秋起身去拿酒,回来的时候听见她哼着粤语歌曲的调子,仔细听似乎是陈奕迅的《富士山下》,唱着唱着歌词也出来了——
“谁都只得那双手靠拥抱亦难任你拥有
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着雪路浪游,为何为好事泪流
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1]
他问:“怎么是用普通话唱?”
南夏很坦诚,眼神好像说你在说废话:“因为我不会粤语。”
温聿秋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眼底浮上点点笑意。
酒杯被酒液填满,刚开始她还在跟他闲聊,温聿秋说这后面有泳池,她说今天不想游泳:“下次你能不能教我?”
温聿秋应下来,南夏还记得他先前呛自己的话,调侃他:“资本家现在不收学费了?”
温聿秋似笑非笑:“你怎么知道我会不收你学费?”
他的眼神温和地落在她身上,好像全然没有存着坏心思,一副斯文绅士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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