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手擦脸,虽说本心就是让他们来吃点苦头,但是瞧着他们这副模样,又有些心疼起来,忙张罗着叫他们坐下,又说道:“先喝点水,再吃几个果子,等一会儿,也该用饭了!”
徒嘉钰一连喝了好几杯水,这才缓过来,忙问道:“妈,可曾叫人称了,我跟二弟摘了多少?”
顾晓说道:“已经叫人去称了,你们这次摘的这些,回头也叫人送到粥棚那边去。你们摘的倭瓜,其实庄子上的人家多半也是当饭吃的,加上这些,粥也能稠一点!”
徒嘉钰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般辛苦了一回,总算没有白费。却丝毫没有想到,他两人顶多也就是摘了几百斤的南瓜,顾晓十倍地捐米,也就是几千斤,那就是几十石的样子。这么长时间,平王府捐的就不止这么多了。这些听起来不少,但对于源源不断的流民来说,其实还是杯水车薪。
等着放下心后,两人这才发现,两只手心都生疼,刚刚他们自个拿了帕子擦手擦脸的时候也没注意到,就算看到点红痕,也只当是提篮子的时候被勒的,这会儿伸手一看,竟是起了好几个水泡,火辣辣得疼。徒嘉泽一时又觉得脚底板也是一阵疼痛,忙脱了鞋,一看,脚上也有,不免有些无措。
顾晓忙叫人给他们再清洗了一番,又拿了针在火上烧了一会儿消毒,然后帮他们将水泡一一挑破,撒上带来的药粉,用干净的细棉布裹了,免得回头出了汗进了水难受。
末儿看着两个哥哥这般倒霉模样,不免有些同情。他年纪小,顾晓也没有强求,因此跑过来就跟秋游一样,自然是半点也没有受伤,还收获了不少蝈蝈。他自个其实没捉到几只,而是庄子上的孩子见他喜欢,便捉了许多蝈蝈装在草编的小笼子里给他,这会儿找了根竹竿挂着,满满当当挂了一竹子,只叫得此起彼伏。
末儿刚刚才分了佳婉和佳姝一人两个,这会儿便又解了好些蝈蝈下来,推到徒嘉钰和徒嘉泽面前:“哥哥,二哥,这些给你们玩!”
徒嘉钰和徒嘉泽都谢了,原本想着喂一下,结果一看自己手包得跟粽子一样,顿时就没了这个心思。
歇了一会儿,便到了吃饭的时候。
顾晓他们这次出来,倒是没有带厨娘,只叫庄子上自个做了,做得干净一些便行。
庄子上这些人既是知道顾晓他们过来,自然也使尽了浑身解数,早早就准备了起来,又是宰鸡宰鸭,又杀了一口羊,再将地里新鲜的菜蔬摘了许多,整出一桌子菜来。老母鸡直接炖汤,公鸡就用铁锅炒了,鸭子用米酒炖,羊加上萝卜做成羊肉汤。
这庄子上也没有什么精致的器皿,菜也做得粗犷,但是有新鲜的食材,又肯放油,做出来总不会难吃。徒嘉钰和徒嘉泽累了半天,也饿了,这会儿虽说手不太方便,但拿着勺子,比往常还多吃了不少。其他几个孩子也觉得农家菜稀奇,不免跟着多吃了一些。
顾晓见他们吃得好,又叫丫头拿了钱去赏厨下,自个也是笑道:“这庄子上的菜虽说做得不算精细,倒也有几分野意,回头咱们府里偶尔也可以这样做做!”
春香带着荷包去厨房,那边几个厨子也坐在一起呼噜噜吃饭,见得春香过来,生怕是出了什么差错,忙放下手里的粗瓷大碗,起身问道:“姑娘,可是做的菜不合主子们口味?”
春香忙笑道:“不是这样,娘娘他们都说吃得好,叫我拿了钱来赏你们呢!”
几个人不免都松了口气,为首的那厨子忙说道:“娘娘他们喜欢就好,我还担心着呢,娘娘他们什么没吃过,什么没见过,咱们乡下这点东西,哪里入得了贵人的眼!好在娘娘宽和,竟是还看得上我们这些粗人的手艺!”
春香忙将准备好的几个银锞子拿了出来,放到一边,笑道:“那也是你们伺候得好,这些赏钱,你们拿了分了吧!”
几个厨子都连声道谢不迭。
而那边,顾晓已经叫人将徒嘉钰和徒嘉泽采摘的倭瓜先给粥棚那边送过去,至于粮食,还得斟酌一番再送,免得被流民瞧见了,哄抢起来,那就是好心做成坏事了。
负责粥棚的人见到送来的东西, 不免有些纳闷,问道:“你们府上怎地送了这些过来!”
“是我们娘娘和小王爷他们几个主子,今儿个原本是去庄子上玩, 结果路上几个小主子瞧见了流民,难免看不过去,便想着出一份力!我们娘娘也不想让小主子们的心意落空, 就带着小主子们在庄子上摘了这许多倭瓜,回头会再送一批粮食过来!”
送东西的车夫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管着粥棚的宗人府主事忍不住说道:“贵府上下都是仁善之人,这些流民算是有福了!”
话是这么说, 这主事也不会没事额外宣传平王府一把,倒是发愁回头怎么跟庆王爷说, 毕竟,平王府先增加了一笔捐赠, 其他王府自然也得跟上, 要不然的话,就显得其他王府不够心善。
好在就几千斤粮食的事情, 各家人口多一点的,半个月都要消耗这么多,多出一点,也就罢了。
这主事很快就将施粥的事情交给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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