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雍王妃送的酒,厢房内更是热闹了几分,连暖春都喝了两杯,不过目光还是清明的。
后罩房中住着一应粗使婆子们,有人特意看了热闹回来,又跑到曾婆子面前问她,“哟,你那般讨好竹清,怎的她不请你去吃酒?我可是瞧了,聚仙楼的席面,一桌就要十两银子,什么鸡鸭鹅都有。”
“什么!十两银子!”
“乖乖,竹清姑娘可真有银钱。”有婆子眼咕噜一转,想着竹清还没有嫁人,要是能嫁入她们家,可就飞什么达了!
飞什么达来着?
曾婆子可不管那些个,“管那样多做什么,怎的,你这样问,是知道婆子我没有吃饭,要请我?来来来,这就去聚仙楼。”她上手扯住那个挑拨离间的婆子,一副把她扯到聚仙楼的模样。
“你这泼妇,上手做甚麽?谁要请你了,多大个脸皮!”那婆子讪讪的,嘴上却不饶人。
曾婆子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别看她在大丫鬟跟前卑躬屈膝,到了婆子们这里,可以拔尖得很,她叉着腰,大声嚷嚷道:“你个老杂毛,私下嚼舌根子,又不肯与我婆子赔礼道歉,你再与我乱说,我就扭了你去见王妃!”
“你敢!”那婆子色厉内荏地喝道。
“如何不敢?你都敢搁这挑事儿,婆子我不得告知王妃?哼,吃了教训你就知道自个的蠢了。恁多事,怎麽不见你去打扫,散一散精力?”曾婆子也是厉害得很,三言两语,把那婆子说的低头。
说罢,她扭着肥胖的腰身洗漱去了。
“呸,就会拿王妃压我,哪天等王妃不吃她做的梅子了,看她怎么得意!”婆子小声嘟囔,又瞧见桌上曾婆子分与她们吃的姜片,拿着小签刷刷戳几块丢进嘴里。
哼,这姜子还挺好吃,她不与曾婆子计较!
混闹了一整晚,翌日寅时,天黑蒙蒙的,竹清就起身了,同屋的画屏也跟着前后脚洗漱了。
竹清打理好自个,便与画屏一同出了门,画屏如今管着王妃的洗漱,还要去检查小丫鬟们准备的洗漱用具有没有遗漏。
正屋门口的两个小丫鬟朝竹清轻声喊道:“竹清姐姐。”
竹清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小丫鬟让出位置站到对面,她就独自站一边,等候着王妃起身。
不多时,里边传来声响,守夜的暖春开了门,对竹清说道:“王妃醒了。”
竹清进去扶起王妃后,画屏也领着一溜烟的人进来,丫鬟们各自捧着东西,水盆、擦脸的膏子、洗手的香胰子、布巾子、漱口用的玫瑰花茶、痰盂……
漱口洗脸,这一系列事情做完后,才到竹清上手。
她先把雍王妃的头发梳顺,确保没有一个死结过后,就拿起梳妆台上的薄荷头油,头油装在精致的瓷瓶中,她小心倒了一点出来,用手掌心抹开,随后仔仔细细捋在头发上,使得头发变得顺滑有光泽,如此这般做了半刻钟的准备,才到梳发髻。
“王妃今儿想梳什么发髻?”
雍王妃慵懒地说道:“圆髻。”
圆髻整体只有头顶是凸出来的,左右两边是一个对称的圆形。梳这样的发型并不能戴流苏式样的头饰,竹清眼神在琳琅满目的首饰上划过,最终选出一套点翠的朱雀衔珠头簪给雍王妃戴上去,戴好,她问,“王妃,这样可行?”
雍王妃睁开双眼,磨得光滑的铜镜倒映出她的样子,朱雀衔着的珍珠在烛光下散发着莹莹微光,很是好看,她就点点头,满意地说道:“嗯不错,很相称,你这眼光,不用培养都自发成了。”
“都是王妃与各位姐姐教的好。”竹清恭维了一句。
梳妆完,外头的酸枝红木八角桌已经摆好了膳食,竹溪搁那唱词,“禀告王妃,今日的早膳有姜丝鸭腊香粥、蜜豆红枣包、笋丁辣面、虾肉芹菜馄饨……”
雍王妃用不了多少,照旧让四个大丫鬟把早膳分了。
竹清她们轮流着把早饭用了,又赶忙回去看着小丫鬟们备茶,天刚蒙蒙亮,侍妾们就来请安了。
侍妾们行完礼坐下后,一个有些瘦弱的小女孩在嬷嬷的带领下朝雍王妃磕头跪拜,声如蚊蝇地说道:“敏姐儿见过母亲,母亲安。”
竹清站在雍王妃身后,打量着这个小女孩,作为雍王府里唯一一个孩子,她的日子应当还不错,身上戴的都很有光泽,只是身子比同龄孩子要更为干瘦。
“起来吧。”雍王妃朝她招招手,敏姐儿身旁的乳母妈妈就领着她上前。
“怎的手这样凉?可是下人们做事不当心,汤婆子没有置换?”
敏姐儿瞧着满脸慈和的雍王妃,不知怎的,就想起来前几日做梦,梦里的女子也是这般温柔地看着她。
难得的,她鼓起勇气回答道:“母亲,是敏姐儿自个的手怎么捂都不暖和,不干下人的事。”
雍王妃一顿,摸了摸敏姐儿的头,把她搂在怀里好一顿亲香,说道:“这可不成,想必是你身子不好,莫怕。”说罢,她看向苏侍妾,皱眉道:“苏氏,敏姐儿这样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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