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都不是事,家里宠着他,他也是得意惯了的。若不是暖春尚且未嫁与他,这会儿他都要骂人了。
“如何不得?她一介孤女,且年纪又小。你好声好气的劝劝她,教她知道你的不易,这不就成了?”新哥儿想了想他娘说的话,又赶紧补充道:“况且你也快嫁进咱家了,也不想与恁多人碰来碰去的罢?暖春,你想一想咱们的以后。”
“咱家小,你若是进来了,保不齐还不比你在正院厢房住舒坦呢。可若是租赁了竹清的三进院子,那就不同了。且,看在你的面子上,这租赁费用也不定会便宜些,你就与咱家行个方便罢。”
是了,他们家就是打这个主意,想以便宜的价格租这个院儿,且让暖春去开这个口,他们家便不用接触竹清,也就不用与她好饭好菜谢她。
暖春到底还是个小娘子,听了这样不遮掩的话,顾自红了脸,“你怎的说这些,行罢行罢,我与你问一问。”
新哥儿在雍王前院当差,略说两句就走了,徒留下暖春一个人思索如何做。只是她想来想去,都没有甚好法子。
总不能直说罢?要办成这件事,少不得提上糕点好茶,再与竹清正正经经地道个歉,可如此,教她难为。
暖春还没下定决心,便想着,反正竹清也不会住那院子,她再等等,等久了,也就好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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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是个不服输的人,自认为在一方面丢份了,必得在另外一头找回来,这不,因着算术快且眼睛尖,她看账簿的时候找出来了几处错误,都是些小地方。
竹清在室内伺候,听着暖春极快地报数,心里惊讶暖春居然心算异常厉害,且一点都没有错。
她连算盘都不用拨!
几个被找出错处的管事额头冒汗,雍王妃轻轻看了他们一眼,又满意的瞧了瞧暖春。
雍王妃挥了挥手,竹清便在香炉上撒上香片,随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内室。
“这儿。”画屏在茶水房与竹清招了招手。
竹清问她,“暖春算术恁厉害?”
“不然你以为她怎的当上大丫鬟的?”画屏倒了一杯牛乳茶与竹清,又把瓜果点心往竹清前边推了推。
“不过,她能稳坐大丫鬟的宝座,能力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麽,则是她小时候救过王妃。寒冬腊月,王妃掉进了池子里,旁的小丫头都不敢下去,她偏不怕,把王妃救上来后,她高烧了七八天,差点没了。”画屏有些感慨地说道:“所以,平常里她争风吃醋,王妃也就不大管的。”
“她如何争风吃醋了?”竹清玩味地问,难不成暖春不止针对过她?
“绘夏,我,繁秋与温冬。哪个没受过她的气。”画屏有些不满,评价她,“能力麽,有的,有些小聪明,却算不上聪慧。”
暖春自个也知道,凭着这些年的情分,只要不过分,雍王妃是不会管的。且她做的事,都不影响大事,从不闹到雍王妃面前。在拿捏分寸上,她又聪明了点。
聪明还没到极致,蠢又没有蠢透。
“她呀,害人的事不做,不过沾酸喝醋,不许有人比她得宠,她不喜你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前你觉得她冷冷淡淡像是个聪慧的,那是她瞧不上你,不理你,你才这般觉得。”
竹清嘟囔,“真的麽?”
“可不。”画屏说,从前暖春还能维持面上的平静,可是从竹清得到了那一个院子开始,暖春就绷不住了,表现出来,所以竹清自然以为暖春是忽然针对自个。
实际上并不是。
且……画屏看了看低头的竹清,不只是暖春,连绘夏也多少有些不满竹清的,只不过她不会做甚麽事。她们几个跟着雍王妃恁多年了,这才有了体体面面的大丫鬟身份,而竹清进王府几个月就成了,不免教人议论她。
如何让人心里平衡呢?人心总是这样的,你过得不好我怜惜你,你若是过的比我好了,那我可就心里不舒坦了。
竹清吃着糕点想,暖春自是有一番本领的,凭着算术,哪怕嫁人了,也还是可以帮着雍王妃管铺子,凭着这个,谁也越不过她去。
不过能力归能力,脑子却不太够,或许是当初姜家没有料到自家的姐儿会成为王妃,寻的丫鬟都是中规中矩的,陪嫁进普通人家,自是够用的,进王府,见了泼天富贵,从前的教导便有些不够看了。
“她得的恁多赏赐,都够买一个小院子了罢?用得着羡慕我?”竹清想暖春应当比她有钱多了。
“甚麽啊,她落水之后虽然有王妃教人给她治身子,可是她隔三差五自个买补药喝,燕窝甚的也断断续续,就想着养好身子日后生育。且说她家,因着妹妹多,又不是个个都能进府里当差,她娘亲便想早些让这些女儿嫁出去。暖春爱护妹妹,与她娘亲说好了,得的大部分银钱都送回家,不让妹妹们恁早就嫁人。”
小娘子嫁人早,便是蹉跎。拔尖的暖春,居然是个疼爱妹妹的,真真儿是看不出来。
画屏解释完,又说道:“每个月得的月例与赏赐,流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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