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怎么坐在这里不去睡觉呢?” 纪芳菲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坐在王鹏身边。
&esp;&esp;“这么晚,还不睡?”王鹏看着纪芳菲问,她的脸色自从来了以后一直不好,过去始终红润的嘴唇,如今完全被绛紫色所替代。
&esp;&esp;“睡不着,总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吃药都不管用。”纪芳菲苦笑了一下,靠在王鹏身边。
&esp;&esp;“东子他们有带了维生素片过来,你每天吃点吧!”王鹏说,“回头我拿给你。”
&esp;&esp;“别!”纪芳菲摇摇头,“你每天那么多工作,比我更需要。反正我的工作也不太累,实在不行多休息就是了。”
&esp;&esp;“话不是这样说的,长此以往,身体会垮掉的。”王鹏说。
&esp;&esp;“你不是每天在带我们锻炼吗?”纪芳菲笑笑说。
&esp;&esp;“这是两回事,别尽瞎扯一块去。”王鹏斜她一眼,“乖,回头拿给你,每天都得吃,听到没有?”
&esp;&esp;“行啦,知道了!”纪芳菲将身子靠紧些,笑得像一朵盛开的海棠。
&esp;&esp;俩人静静地坐着,火堆里的火苗时明时暗,映得他们的脸也是忽明忽暗的。
&esp;&esp;天空很近,透彻得犹如一块黑墨,星星点缀其上,如光亮的钻石。
&esp;&esp;火堆完全熄灭的时候,俩人互相笑笑,分别回了自己住的帐篷,那情形如同草原上偷会的情人,喜悦中夹着淡淡的小伤感。
&esp;&esp;次日在返程的车上,萨杰破天荒地坐到王鹏身边,车上路后,他便对王鹏说:“王书记,昨晚我听到你和张工程师说的话了。”
&esp;&esp;王鹏心里一震,脸上却是很镇静,“怎么,有什么想法?”
&esp;&esp;萨杰打量王鹏一阵说:“你们内地人真是来帮我们的吗?”
&esp;&esp;王鹏的眉毛挑了挑,微笑着说:“萨杰,《格萨尔王》里不是有一句话嘛,真理与河谷深且远,谎言和鼠尾细又短。如果我们不是真心来帮你们,谎言很快全会露出它短小的尾巴!”
&esp;&esp;萨杰惊愕地看着王鹏,嘴张了又张,许久才说:“一言失口无法捉住,利箭射出不再回来,我为自己刚刚的言语,向您道歉!”
&esp;&esp;王鹏笑了笑说:“一个人做不成事,一根柴燃不起火,只要我们藏汉兄弟同心协力,还怕日土的百姓过不上好日子吗?”
&esp;&esp;萨杰终于吓唬笑了,“王书记,真没有想到,你对我们的谚语信手拈来,如果你不是有心帮我们,是不可能花这种心思的。”
&esp;&esp;萨杰是典型的藏人,说话直接,从不遮掩自己的想法。
&esp;&esp;这也是他一直不能很好与援藏干部相处的一个根本原因,他总觉得汉人讲话遮遮掩掩,不肯与人交心相处,缺少真诚。
&esp;&esp;在萨杰看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只要是心里所想,就该明白地说出来,哪怕证明自己错了,也可以立即认错。
&esp;&esp;因而,当他现王鹏能清楚运用《格萨尔王》里的唱词回答自己的问题,再想到他并不像过去的汉人干部,同样是不同意分掉援建资金,王鹏没有背地里使手段,而是当面拒绝了自己,尽管俩人意见相背,但他敬重坦荡的汉子。
&esp;&esp;王鹏自然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三言两语,在萨杰身上起到了这样大的效果。
&esp;&esp;但有一点他是现了,在回来的路上,萨杰对大家热情了许多,话也多了不少,一路讲了许多日土当地的风土人情。
&esp;&esp;快到县城的时候,萨杰再度问王鹏:“王书记,你们说的这个锂矿,到底是什么?”
&esp;&esp;王鹏想了想说:“这是一种软金属,可以用在很多地方,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稀有金属。”
&esp;&esp;“那这是珍贵的宝藏喽?”萨杰的脸上泛起了光晕。
&esp;&esp;王鹏能够想像,这个问题在这些日子肯定一直萦绕在萨杰的脑海里。
&esp;&esp;他笑笑说:“可以这么理解。”
&esp;&esp;“那我们怎么才可以把它变成财富?”萨杰问。
&esp;&esp;王鹏沉默了一阵说:“地底下的宝藏,不是说挖就能挖的,它属于日土,也属于国家,萨杰,你明白吗?”
&esp;&esp;萨杰看了王鹏一阵说:“王书记,你就直接告诉我,能挖还是不能挖?”
&esp;&esp;萨杰直率的性格,真的是既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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