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苌郎君?你怎么来了?”
&esp;&esp;苌濯脸上手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血色，看不出是不是被夜风吹的。嬴鸦鸦闪身把他让进来，苌濯推辞两句，并不很往里走。
&esp;&esp;“寒山中道离席了，”他说，“她饮了酒，我不放心，所以来问问，她的氅衣也落在了席上。”
&esp;&esp;他把怀里的大氅交给嬴鸦鸦，略微一点头。
&esp;&esp;就在这个当口，屋里的声音近了，好像是嬴寒山和乌观鹭一边谈着什么，一边向门外走过来，隔着一道薄薄的纸门听不清楚，只有女子的声音断断续续。
&esp;&esp;“但是……昙夫人……并不在府中……”
&esp;&esp;“妾曾见……在那教众中……”
&esp;&esp;这么说着话，嬴寒山和乌观鹭推开了房门，嬴鸦鸦抱着大氅站在门外头：“姊姊和乌阿姊谈完了?”
&esp;&esp;嬴寒山从她手里接过大氅，翻了一翻：“谈完了，这是谁送来的?”
&esp;&esp;“是苌郎君，郎君你……”
&esp;&esp;她回过头，身后已经没有人，只有空空的月色照着半掩的门。
&esp;&esp;乌观鹭说到做到，在她与嬴寒山夜谈的五天后，她戴着一副修改过的臧沉舆图又一次登门。虽然古代地图比例尺这种东西还十分模糊，地形画得也不是那么精确，但和最初的版本相比，已经是战略价值很高的图纸了。
&esp;&esp;她寻求嬴寒山的庇佑，嬴寒山就暂时把她安置在自己帐下，现在军队书官的位置不全，补她一个没有问题。
&esp;&esp;地图拿到，装备齐全，到年末之后，下一年的仗就要提上议程。嬴寒山与裴纪堂商议过后决定还是兵分两路，细节就叫上淡河的旧班底再谈。
&esp;&esp;“淳于腿脚不便，托鸦鸦与苌濯与他一起来吧，”裴纪堂想了一下，有点困惑地问出一句话，“对了，似乎近几日不见苌濯?”
&esp;&esp;“也是?”埋头在站前准备里的嬴寒山才反应过来，“从加官那天后就不见他了，老板有听闻他是病了吗?”
&esp;&esp;两个人面面相觑地困惑，门外有仆役进来通传府衙事务。裴纪堂拦住他，问了一句苌郎君近日可好。
&esp;&esp;“啊……”那仆役说，“郎君不是让野猫伤了吗?”
&esp;&esp;“不要再留疤才好。前日看到他，脸上尽是抓出的血痕，有些可怖呢……”
&esp;&esp;第108章 作战会议
&esp;&esp;苌濯的脸是被什么东西挠了, 挠得不轻。
&esp;&esp;她跑去找他，他正袖着手与军中来的军务官说话，计量着新一批武器的发放, 秋收后新入营士兵的安置。
&esp;&esp;“苌濯!”嬴寒山叫了一声, 他抬起脸来。
&esp;&esp;七八道细细的血痕从苌濯的脸颊落下来, 已经结痂, 暗红色的痕迹在偏白的皮肤上分外醒目。
&esp;&esp;军务官看嬴寒山到了，行了个礼就识趣后退，她草草应声, 注意力全在他脸上的抓伤上。
&esp;&esp;“怎么搞的?上药了?”
&esp;&esp;苌濯稍微侧过脸去, 把伤得更厉害的那一边从她眼前避过去：“遇上狸子, 被抓了。”
&esp;&esp;哪来的狸子抓成这样, 人都斩得居然打不过猫吗?嬴寒山担心他不上药, 又担心药上得不好细菌感染，小心地伸手去撩他耳边的发丝：“你别动我看一眼，这几天洗脸别沾伤口。”
&esp;&esp;苌濯忽然抬手, 挡住了嬴寒山的手，整个人也倒退一步。
&esp;&esp;“无事, 不要看了。”他平淡地, 几乎是有些冷漠地说。
&esp;&esp;哎?
&esp;&esp;他这一下差不多是拍在嬴寒山手背上，力气用得有点大，啪地一下。拍完之后两个人都有点愣, 嬴寒山倒是没觉得疼，修士的身体是什么强度呢, 大头冲下在淡河城墙上玩无绳蹦极都不带擦破皮的, 被错手拍一下算不上什么。
&esp;&esp;“啊。”苌濯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像是横在了喉咙里一样吐不出来, 嘴唇嗫嚅着，没吐出来的气音只能被咬死吞掉。他低下头去。
&esp;&esp;“……对不起。”
&esp;&esp;“没事?”嬴寒山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你真没事吗?”
&esp;&esp;苌濯?
&esp;&esp;苌濯应该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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